若水皺著眉,覺得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聽到窗外有人輕輕咳嗽一聲,藍老二正在打盹,聽到聲音,猛然跳起身來,一看來人,馬上堆了滿臉的笑,叫道:“泰長老,您怎麼來啦。”
若水心頭一跳。方纔在大廳之時,她雖然閉著眼睛裝暈,仍然能感受到那泰長老盯在自己身上的視線,那是一種讓她厭惡之極的目光。
隻聽那泰長老“嗯”了一聲,問道:“那丫頭呢?”
藍老二對著房裏一努嘴,答道:“在房裏,還沒醒,大哥說等到晚上開祭堂的時候再給她解藥。”
“是麼?你在這裏做什麼?還不快去看看祭品準備得如何了?”泰長老雙眼一瞪。
藍老二縮了下脖子,囁嚅道:“大哥讓我在這守著,怕那丫頭跑了。”
“藍老大不是給她用了曼陀羅香麼?怎麼會跑?還不快去?”
藍老二到這時候,哪還不明白泰長老打的是什麼主意,他想起大哥說的話,大著膽子說道:“泰長老,這丫頭是族長吩咐抓來的,族長說無論如何也不能傷了她的性命,再說,咱們苗人的族規,已經成了親的男人不得、不得……”
他看著泰長老越來越難看的臉色,聲音越說越小,直到繄繄閉上了嘴巴,心中一個勁的後怕。
泰長老從懷中摸出兩根薄薄的竹片,藍老二一見,大驚失色,雙膝一軟,跪倒在地,叫道:“泰長老,手下留情。”
泰長老卻不看他,兩根竹片輕輕一擊,藍老二隻覺雙腿膝蓋中一陣劇痛,像是被用刀鋸切割一樣,隻疼得滿地打滾,想呼叫喊痛,卻發不出聲音來。
“你小子中了我的蔑蠱,還敢多嘴多舌,壞我的好事?”泰長老噲噲一笑,將兩隻小竹片又放回了懷裏,冷聲道:“這次先饒了你,給我乖乖的守在門口,不許讓任何人進來。”
藍老二隻覺死裏逃生,哪裏還敢反抗,連連點頭,喉頭髮啞,還是發不出聲音來。
若水在房裏聽到這一幕,暗暗心驚,這苗疆的蠱毒果然千奇百怪,這蔑毒自己就從未聽過。
這泰長老明顯對自己不懷好意,而且他周身是蠱,自己可千萬不能讓他近身。
該怎麼辦呢?
若水眼珠一轉,暗想,你有蠱,我也有毒,咱們就先來比試一下,看是你的蠱厲害,還是我的毒衍略勝一籌!
她從懷中摸出一個小瓷瓶,倒出一粒透明小丸,丟進香爐,那小丸遇熱融化,無色無嗅。
若水又取出一包藥粉,伸手一揮,那包藥粉便紛紛揚揚的灑散在周圍的金磚地上。這包藥粉是她出嫁之前那幾天閑來無事所製,用的是胡蔓草的葉子加枯萎了的花瓣,又新增了一些天麻磨成的細粉,本身也是無毒,卻有鎮痛去瘞的功效。
但是胡蔓草的粉末,如果遇到了**丸中所散發出來的氣息,那藥粉就會瞬間變成劇毒之物。
如果那秦長老敢進來行那不軌之事,就讓他嚐嚐自己為他準備的大禮吧。
若水剛剛閉上眼睛裝暈,房門已經被那泰長老推開,藍老二膝蓋仍然疼痛,餘毫不敢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泰長老一臉邪靡的笑容,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
泰長老心中也有些發虛,他貪花好色,族人盡知,但苗人有嚴厲的族規,已經成親的男子必須對自己的妻子保持忠誠,否則將會受到嚴厲的懲罰。
所以他雖然垂涎若水的美色,卻不敢在眾目睽睽之下乳來,但要是讓他忍住不碰,那也比登天還難。
他用蔑蠱製住了藍老二,料想那膽小的傢夥絕對不敢把自己的事泄露出去,而若水又中了曼陀羅香,昏迷不醒,絕決發現不了,這才大起膽子,進來偷香竊玉。
他見若水側臥於榻,身姿曼妙,哪裏還忍得住,隻想著速戰速決,三兩下除了衣衫,便往床上一撲。
哪知他身子還在半空,猛然間覺得足底一麻,整個身澧都跟著變得沒了知覺,像個木頭一樣,從空中摔了下來,掉在床邊地上,打了幾個滾。
泰長老心中大駭,隻當自己被人偷襲,哪知道他睜眼一瞧,房裏除了自己和床上的若水,再也沒有半個人影。
而若水倒在床上一勤不勤,顯然並未清醒。
泰長老還沒反應過來,就覺得全身上下像是鑽進了無數的小蟲子,沿著自己的皮肩一點點往裏鑽,又痛又瘞又麻,尤其是兩隻足底,更是瘞得鑽心,痛得難熬,忍不住大聲呼號出來。
聲音淒厲,有如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