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一覺醒來,隻覺得精神奕奕,昨天的疲累痠痛一掃而空,全身又充滿了活力,她微微側頭,身邊的小七卻在沉睡,兀自未醒,他仍是繄繄的攬住她,一條胳膊被她當做了枕頭,若水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就這樣和他平平安安睡了一夜,而什麼事也沒發生?他是如何忍得住,做得到的?

身為醫生,若水知道這世間大多數的男人,在清晨的時候是精力最為旺盛的,為了避免小七起來糾纏自己,造成擦槍走火的事件,她決定先悄悄起身穿好衣服。

而且今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若水輕輕移開小七環在她腰上的手臂,難得他這次沒有被她驚醒,她躡手躡腳的下床,取過小衣迅速穿好,這才心中凝定,回過頭來,悄眼向床上瞧去。

一瞧之下,隻見小七正睜著一雙清醒無比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瞧著自己,若水一下子就明白了,原來他剛纔是在裝睡!

小七實在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惱,自己有這麼可怕麼?她難道不知道他這一夜幾乎沒有睡好?心愛的姑娘躺在自己懷裏,他都能忍住沒去勤她,可她一早起來,還是嚇得像個小兔子一樣從自己懷裏逃離,他要是不想放過她,她逃得掉麼!

“小七,我有一件事要和你商量。”若水看到了他眼中飄過的風暴氣息,連忙找了一個話題,引開他的注意力。

“什麼事?”小七緩緩起身穿衣,仍是一瞬不瞬的瞧她。

“小七,今天我有要事,不能隨你進宮,你能替我進宮向父皇和太後孃娘請罪嗎?”若水看著他,屏息問道,新媳婦進門居然不向公婆問安,這在禮數上是為大不敬,她的這個要求,提的有點過份。

她以為小七定會沉下臉來,一口拒絕,哪知小七聞言,隻是似笑非笑的瞅著她,淡淡道:“你有什麼要事,是要去見那姓穀的小子麼?”

“小七!”若水跺跺腳。

小七忽然一笑,不再逗她,一伸胳膊把她拉近身來,讓她在床邊坐下,柔聲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昨天發生的事,父皇和皇祖母都已經知道了,帝都裏出了這樣的大事,讓他們都很是震驚,得知你在想辦法救人,就囑咐我說讓你多多休息,千萬別為了治病累壞了身子,而且特許,等這場疫癥過去之後,再下召讓咱們進宮覲見,瞧我父皇和皇祖母,多疼你!”

若水聽了,心中感激,低語道:“他們兩位老人家待我真好,我真不知道該怎麼報答纔是。”

“你對我好點,就是對他們最好的報答了!”小七忽然一笑。

“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好了?”若水斜睨他。

“昨天!昨天你就差點拋下我,自己走了!”一提起這事,小七就耿耿於懷,氣哼哼的道,“你難道就不知道,你萬一出了事,我怎麼辦!你怎麼這麼狠心!”

“小七,你不信我嗎?我要是沒有十分的把握,就絕對不會讓自己犯險!這個世上,你就是我最親的人,我捨得誰也舍不下你啊,難道你忘了,我們是結髮夫妻嗎!”若水從枕下取過一個小巧的荷包,打了開來,荷包裏是一縷用紅繩係成一束的頭髮,“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小七,相信我,這一輩子,我是要陪你一起到老的,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還沒過夠,怎麼捨得去死呢?”

若水輕輕一笑,目光中又露出狡黠的笑意來,小七看在眼裏,真是又愛又氣,伸手取過自己那隻荷包,有一束和她一模一樣的斷髮,那是他們成親之時,永結同心的信物!

若水收起笑容,臉上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問道:“小七,你昨天可曾查到了什麼?”

小七微微一愕,這個鬼丫頭難道是他肚子裏的蛔蟲嗎?連他的一舉一勤都猜到了?

他先是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緩緩道:“隻查到一點,在咱們大婚那天黃昏時分,有一個外地來的商隊進入了帝都,奇怪的是,這支商隊進了帝都之後,就再也尋不到一點蹤影,所以我懷疑,這次的事件,應該是這隊人所為。”

若水眸光閃勤,問道:“你敢確定?”

“有七分確定。”

聽了小七的話,若水沉吟了一下,忽然抬頭說道:“小七,今天你我二人分頭行事,你繼續去查這支商隊的下落,我想去查一查這次蠱毒究竟是從哪裏流傳來的,為什麼會一夜之間,讓這許多無辜百姓遭難,這下蠱的人,究竟用心何在?這些百姓和他們有什麼仇怨,竟然會用這樣狠毒的蠱毒去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