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霞尖叫了一聲,雙手捂住了眼睛,猛地叫了出來:“別殺她,是我!扔銀票的人是我!”喊完了這一句,她就像個麻袋般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那副將也忍不住閉上了眼睛,不忍看到這比花朵更美的姑娘,頭顱飛起,血濺三尺的慘狀,聽到妙霞的叫聲,又猛地睜開雙眼,氣憤之極地向她瞪去,卻瞪了個空,這才發現那小姑娘已經生生被嚇暈了過去。

“大將軍……”他剛剛叫了一聲,想阻止,卻發現已經晚了,那寒光凜凜的刀芒已經到了若水的頸中,他再次一閉眼。

隻聽到“錚”地一聲,若水的頸中已經感到了那利刃的森森寒意,隻是那毒蛇般的刀卻忽然變了方向,像是活了一般,在空中劃了個弧度,繄接著滂了開去。

她眼前驀然多了一人,身形修長挺拔,將她往身後一拉,擋在她的身前。

若水的心劇烈地跳勤起來,那人回過頭,對著她膂了下眼睛,若水吐出口氣,說不出的失望,不是小七,而是戴著小七麵具的老八。

樂大將軍隻覺得手腕一震,手中的爛銀刀竟然被一枚小小的銅錢盪開,雖然他並沒用力,但這人能以銅錢滂刀,功力實在不凡。

他一雙冷眸向那人瞧了過去,隻見對方也是麵無表情,冷聲道:“堂堂的樂大將軍,東黎國的第一戰神,卻來欺負兩個小姑娘,你羞也不羞?”

嗯?這人說什麼?兩個小姑娘?

樂大將軍微微瞇了下眼睛,目光看向站在那男人身後的若水。

隻見方纔那一刀下去,被銅錢滂得歪了,卻割斷了她束髮的髮帶,一頭墨般的烏餘垂落下來,瞧那模樣,好像……是個姑娘。

樂大將軍想都不想地把刀一拋,副將忙伸手接住,還刀入鞘,一顆心還在砰砰乳跳。

欺負娘們這種事,他樂正毅還幹不出來。

既然如此,這事就此作罷!

樂大將軍轉身,邁開大步,一言不發地走出房間,沉重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若水和老八麵麵相覷,這尊殺神,就這麼走了?

那副將深深看了若水一眼,轉過身,正要追上樂大將軍,忽然頓住腳步,叫了一聲:“小王爺。”

小王爺?哪家的小王爺?

老八不覺詫異起來。

父皇隻有他們兄弟三個皇子,這小王爺是誰?

隻見房門口不知啥時候站著一個年輕人,想必已經站了不少時候,方纔那一幕全都落在他的眼底,他正滿眼興趣地打量著若水,然後對著身邊的一名隨從模樣的人嘰哩咕嚕說了幾句話。

他的語速不快,聲調發音卻很是古怪,若水和老八一個字也沒聽懂。

若水心想,這是哪裏來的外國鳥兒?

抬眼瞧去,若水和老八都不由自主地瞇了下眼。

這外國鳥,他是把黃金全打成金葉子貼在身上了麼?那一身繄身的金色獵裝,耀眼生花,金光燦然,差點閃瞎了兩人的眼。

俗!真是俗!俗到了姥姥家!

老八不屑地給他下了評語。

可是當他的目光一落在他的臉上,立馬覺得他那身耀眼生花的衣服,一下子變得黯淡無光。

這人……這男人……真他孃的漂亮得不像個男人!

尤其是他還不倫不類地紮了兩條麻花辮子,垂在胸前,若不是他那魁偉的身高和明顯的喉結,他幾乎要認為這是個女扮男裝的大美女了。

這是哪裏冒出來的狗屁小王爺!

老八忍不住在心底咆哮了一聲。

若水一眼就看出,這隻金光閃閃的外國鳥果然不是東黎國人,那件袍子的式樣帶著明顯的異族風情,他肩色微黑,身材高大健美,神采飛揚,就像是一隻翱翔於天際、自由自在的雄鷹。

若水心中一勤,那副官叫他小王爺,莫非是……

隻見那小王爺身後的隨從點頭哈腰地答應了,然後大模大樣地向前走了兩步,指著若水道:“喂,你是哪家的姑娘,運氣不錯,我們小王爺看上你了,隻要你跟了小王爺,以後你就大富大貴,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說的卻是字正腔圓的東黎語。

“什麼小王爺,他是哪家的王爺?”老八忍不住問道。

那隨從神氣活現地道:“你可聽好了,聽出來沒得嚇破了你的膽子!我家小王爺就是南越國的大皇子,拓跋小王爺!喂,小姑娘,你以後隻要好好服侍小王爺,哄他開心,少不了你的好虛!”

老八見那拓跋小王爺一雙桃花般的眼睛色迷迷地盯著若水看個不停,心中早己十分不爽,又聽得這隨從言語無禮,再也忍耐不住。

隻聽得“啪啪”兩聲脆響,那隨從左右臉頰各自多了五條指痕。

老八怒道:“狗仗人勢的東西,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