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不便掙腕,被她一直推到了鄒太後的麵前,無奈地道:“公主殿下,您這是……”
妙霞笑嘻嘻的打斷她的話,對鄒太後道:“皇祖母,喏,這就是你要找的稀世神醫!我七哥的腿,就是讓柳姑娘給治好的!”
“什麼?小九兒,你此話當真?”鄒太後這回是真的詫異了,她的目光從楚王臉上移向若水,再一次重新打量起這個小姑娘來。
“怎麼不真!”妙霞快言快語地道:“皇祖母,要不是柳姑娘施展妙手,估計您今兒個就看不到我七哥了呢!”
鄒太後悚然一驚,掉回眼看向楚王,問道:“老七,你給哀家仔仔細細地說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妙霞正要插言,鄒太後卻向她一瞪眼,她吐了吐舌頭,乖乖地閉上了嘴巴。
楚王向若水看了一眼,正色道:“皇祖母,妙霞所言不錯,要不是柳姑娘出手相救,孫兒恐怕就再也見不到皇祖母的麵了。”說完,便把在柳相府門前說的那番話,繪聲繪色地又說了一遍,先是說到自己病發危急,再說到若水盡心為自己醫治,他口才極佳,這番話說完,人人臉上都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
原來如此!這位柳姑娘不在相府,卻是被楚王殿下請進府裏,為殿下瞧病去了,居然還治好了連穀神醫都瞧不好的病,讓楚王殿下能夠恢複行走,這是何等高明的醫衍啊!
眾人看向若水的眼中,都充滿了敬佩,玉瑾的目光中更滿是感激之情。
鄒太後先是聽得心都揪起來了,聽到後來,眉目漸漸舒展,對著若水連連點頭。等到楚王說完,她忽然轉頭,瞪了姚皇後一眼,目光中透著濃濃的不滿。
這姚皇後真是無風不起浪,沒事都要挑三分!
柳家小姑娘明明是被自己這個不爭氣的孫子“請”進了府裏去醫治,她偏要給人家拉扯上什麼半夜私會,真真是可惱!
姚皇後隻覺得有些坐不住了,為了掩飾心中的不安,伸手去拿桌上的茶杯,剛喝了一口,就猛地往地上一摔,怒道:“茶涼了!”嚇得身邊的宮女忙跪下認錯。
鄒太後淡淡地道:“還不趕繄給皇後孃娘換杯熱茶來,這茶涼了可以換成熱的,這人的心要是涼了,再想暖過來,可就難嘍。”
姚皇後聽著鄒太後這意帶雙關的話,更覺得如坐鍼氈。
她的目光微微瞇起,看了眼楚王,又看了眼若水,心中盤算著念頭,順手端起宮女新送上來的熱茶,喝了一口,卻猛地燙了舌尖兒,忍不住再一次摔了茶杯。
“燙死了!”
那宮女嚇得臉都白了,跪在地上一個勁地磕頭。
“皇後好大的脾氣啊,看來哀家這裏的茶是入不得皇後孃孃的口了,皇後還是回自己宮裏,喝自己宮裏的茶吧。”鄒太後毫不客氣地下了逐客令。
姚皇後臉色尷尬,忙站起身來道:“太後孃娘息怒,臣妾不是這個意思。”
“哼!”鄒太後哼了一聲,不再理她,轉頭對楚王道:“這麼說,柳姑娘今晨時分,是被你派人請進了府裏瞧病?所以柳相府中才找不到柳姑娘,鬧得人心惶惶?”
楚王臉一紅,低聲道:“是孫兒情急之下,行事魯莽,考慮不周,請皇祖母恕罪。”
鄒太後收起了臉上的喜色,板著臉在桌上重重一拍,喝道:“老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用這種方式讓柳姑娘為你治病!你一個大男人,做出這種行徑,羞也不羞!”
楚王臉上露出惶然之色,低頭道:“孫兒知錯了!”
鄒太後重重地哼了一聲,怒氣沖沖地道:“就算是你病勢危急,難道就不懂得請客的禮數嗎?你想請柳姑娘為你治病,就該正大光明地到相府遞帖子,請柳姑娘前往,怎可做出這等強行請人的事來?枉費了哀家往日對你的一番教誨!罰你去外麵跪上一個時辰,算是給柳姑娘賠禮謝罪!”
妙霞公主突然見鄒太後發了怒,嚇了一跳,忙叫道:“皇祖母!您怎麼可以讓七哥罰跪啊,現在外麵日頭正毒,七哥的腿纔剛剛有了一點兒起色……”
鄒太後一擺手,怒道:“妙霞,你七哥不懂事,犯了錯,就該罰!他行事莽撞,差點毀了柳姑孃的清白名聲,隻罰他跪上一個時辰,這還是輕的!你要是再替他求情,就陪他一起跪著罷!”
妙霞見鄒太後勤了真怒,嚇得縮了下脖子,不敢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