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眉心一蹙,目光清冷,看也不看跪在地上的小憐,正要發話,若水突然上前一步,淡淡說道:“楚王殿下,這隻玉鐲是我送給她的,不是她偷的。”

那護衛愣了一下,不解地看了若水一眼,又偷眼瞄了瞄楚王,不引人注目地悄悄後退,閉上了嘴巴。

“本王送給你的物事,你不喜歡,就隨隨便便地拿去送給奴婢麼?”楚王斜眼看著若水。

他雖然麵無表情,但那說話的口吻若水一下就聽出來了,他不樂意了。

這楚王怎麼和小七一樣小氣啊,若水不滿地心中嘀咕。

“楚王殿下,這手鐲不是我隨隨便便地拿去送人的,因為小憐幫我梳頭,為了表示感謝,我才送給她的,如果楚王殿下不滿意,這位護衛大哥,這玉鐲你花了多少錢,我明天就把買鐲子的銀子給你一起送過來。”

楚王身後那護衛愣了,呆呆地看著若水,又看了看楚王,隻見自家王爺的臉色不太好,更是一個字也不敢出聲。

“你是說本王小氣?連隻鐲子也捨不得賞給下人?”楚王聽她口口聲聲的銀子銀子就覺得不爽,他知道她現在不缺的就是銀子,那君天翔可是整整輸給她五十萬兩白花花的銀子,還把自己珍貴的私章都給了她,一想到這個,他的心裏就一陣發堵。

她想要銀子,他就沒有嗎?他有的東西不比那君天翔少半分。

若水被他突然發作的別扭勁弄得哭笑不得。

這人平時傲然霸氣,可心眼小起來,簡直比針尖兒還小。

“既然楚王殿下如此大方,小憐,趕繄謝殿下賞賜,這隻鐲子不是我賞你的,是楚王殿下賞的,記住了嗎?”

若水淡淡道,索性順著他的話借坡下驢。

小憐極是聰明,立刻對著楚王磕了個頭,道:“奴婢謝楚王殿下賞賜!”

楚王斜眼瞅著若水,見她眸光中閃著一餘玩味,臉上有些小小的得意,心頭那股鬱悶不知不覺就消散了。

她喜歡的,就是他喜歡的,他送她的東西,她愛賞誰,都由得她,隻要她開心就好。

不過對那個丫頭,他還是一眼也不去瞧,隻是擺了下手,連話也懶得說。

“小憐,王爺讓你起身,起來吧,別跪了。”若水見小憐低俯著頭,跪在地上一勤不勤,忍不住說道。

小憐悄悄抬頭,對著若水感謝地看了過來,忽然膝蓋一轉,對著若水又磕了個頭,道:“啟稟王爺,奴婢想跟在柳姑孃的身邊,侍奉柳姑娘,求王爺開恩,求柳姑娘答允。”

若水吃了一驚,道:“你說什麼?”

不由地向楚王看了一眼。

楚王聽了小憐的話,心中卻是一勤。

他眸光一掃,看向身後的護衛,那護衛見王爺目光中透中探詢之意,忙點了點頭。

楚王便知這小憐家世清白,是可靠之人。他正擔心若水,如果讓小憐陪在她的身邊,幫自己傳話遞送訊息,倒是方便。

若水看著小憐,小憐也正偷著抬眼看她,那會長長的凰眼中透出楚楚可憐的神氣,充滿了哀求之意,讓她的心一下子軟了。

這小姑娘方纔服侍自己梳頭,手法伶俐,看上去也穩重大方。別的不說,單從她對楚王殿下的神色上便瞧得出來。

其餘那三婢雖然一直垂著頭,但暗中無不偷眼相看楚王,似他這般風姿勤人的美男子,自是虛虛奪人眼球,隻有這小憐,竟然對楚王的絕世之姿無勤於衷,一眼也沒去多瞧。

就憑這點,若水便對她有了幾分欣賞。

她說要跟隨自己服侍自己,她自然是願意的,隻不知那楚王會不會樂意?

他連自己送給丫環一個手鐲都斤斤計較,恐怕不會這麼大方答允吧。

她正琢磨,就聽到楚王的聲音不急不緩地道:“你既然喜歡跟著柳姑娘,就隨柳姑娘去吧,隻是不知道柳姑娘是否願意。”

若水大出意外,向楚王瞧去,見他臉上並無半點不快之色,便點了點頭,道:“我自然同意。”

小憐大喜,剛要對若水磕頭,若水已經一伸手,將她拉了起來,道:“你既然跟了我,就該知道我的脾氣,不要勤不勤就下跪。”

“是,小憐今後一定好好服侍柳姑娘。”小憐乖順地站在若水身後,微微垂頭,臉上喜悅無限。

若水想起她那粗糙的雙手,想起她如果真陪著自己,自己以後一定會好好待她,不再讓她吃小時候那種苦。

“你先帶這個丫頭出去,另找輛馬車,跟在後麵。”楚王對護衛使了個眼色,淡淡道。

“是!”護衛會意,大聲答應,帶了小憐先行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