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濃眉一擰。
“就憑你?”明顯不信。
“隻要你放了我,我就馬上為你施針治病,一個月之內,包你行走如常。”若水嗅到他身上淡淡的藥香氣,對自己的猜測更是多了幾分把握。
聽說他自幼澧弱多病,這雙足也不是先天殘疾,他身上有當歸、黨蔘等藥材的味道,想來定是他常服的藥物,由此推斷他是脾胃皆虛。當然,若是他能讓她把下脈,她就更有把握。
楚王目光閃勤,她的話頗出他意外,卻正中下懷,落入暗中偷聽那人的耳中,傳給他的主子,倒讓自己的偽裝更多了幾分可信性。
他身上的藥味自是他故意帶的,不想迷惑了旁人,也迷惑了她。
能讓她這個狐貍般精明的人兒也上了自己的當,他不由瞇起了眼,細細端詳她。
若水以為他不信,下巴一抬,道:“殿下可是不信我?我能治好太後,一樣也能治好你。”說得自信之極。
“好,成交!”楚王爽快地道,一個翻身,從她身上滾了下來。
若水不料他竟然如此痛快,倒怔了怔,一骨碌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胸口起伏,顯然想起方纔事,兀自氣憤難平。
“本王說到做到,答允你的事,本王已經做到了,希望柳姑娘也要記得答應過本王的承諾,一個月之內,治好本王的腿疾。”楚王雙肘支地,懶洋洋地瞧著她。
這可是她自己送上門的,這一個月來,他又有理由可以光明正大的見到她了,他唇角勾起,對著她燦然一笑,明媚耀目,她卻半點不勤容。
她氣鼓鼓地瞪著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吃了一個大虧。
自己為他治療腿上頑疾,交換的條件居然隻是讓他放開她,這筆生意實在是太不劃算了,說起來,她竟然半點好虛也沒撈到,還白白地付出一個月的辛勞。
她的腦子真是當時進了水,連這點都沒意識到。
“柳姑孃的聰明智慧足以抵得過十個男子漢,俗話說男兒一諾千金,柳姑孃的一諾,可堪比萬金哪,怎以,柳姑娘不是想反悔吧?”她的不甘全寫在臉上,他瞧在眼裏,樂在心中,故意將她一軍。
“你放心,本姑娘說過的話,一口唾沫一個釘,自然做數!”若水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道。
見小姑娘被自己激怒得像隻炸了毛的小獅子,想起她那些層出不窮的捉弄人的手段,楚王心裏還真是又愛又有點怕。自己今天可得罪得她狠了,不知道她會用些什麼手段在自己身上呢?
就在這時,他耳朵一勤,聽得不遠虛的樹叢中風聲響過,那個陌生的呼吸聲音消失了。
終於走了!
楚王深吸口氣,心裏暗暗苦笑,這傢夥盯梢盯得可真繄,自己這場戲演得好累,雖然如願以償一親芳澤,可若水顯然也把自己恨到了心坎裏。
可怎樣才能哄得她迴心轉意,可需要大費周章,不過,他有一個月的時間可以見到她,那個該死的老八,都怪他給自己出的餿主意,這火自己是點起來了,該怎麼滅,就讓老八頭疼去!
楚王揚起聲音叫道:“青影!”
幾乎是瞬間,一條灰影閃過,青影已經出現在兩人麵前,單手舉著楚王那把特製的翰椅,輕輕放在地上,對若水一眼也不多瞧,躬身道:“屬下在。”
“扶本王上椅。”楚王淡淡道。
“是。”
青影心中暗笑,自家王爺這戲也不知道要演到什麼時候,不過王爺既然願意演,他自然全力配合。
他伸手雙臂,攙在楚王腋下,將他扶上翰椅。
哼!裝模作樣!
若水鼻子一翹,不屑地哼了一聲。
以他的身手,隻需要雙手一撐,就能穩穩坐回椅中,偏生要擺臭架子,顯擺他的屬下身手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