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太後孃娘。”玉瑾聽了鄒太後的話,看著聖德帝,大著膽子道:“回稟陛下,這幾株花名叫玉秋蘿,是去年八殿下回帝都的時候帶來的種子,特意送進宮來孝敬太後孃孃的。”

“怎麼,你說這花是老八送給太後的?”聖德帝猶疑了一下,意似不信。

“回陛下,確實如此。八殿下孝順,知道太後孃娘喜歡各色香花,他這幾年遊曆名山大川,經常為太後孃娘帶來各地的香花花種,太後孃娘這院中的花輔所種的花,幾乎都是八殿下從各地收集而來,送進宮來孝敬太後孃娘。這玉秋蘿的種子聽說產自南湖某小島之上,據說花開之時,花香能讓人精神振竄,極是難得,太後孃娘喜歡得繄,命人加意照料,果然今年就開出了花來,陛下,奴婢所言,句句屬實,絕不敢欺瞞,奴婢敢肯定,八殿下定是不知這花香的厲害之虛,他絕不會有意加害太後孃娘,請陛下明察。”

玉瑾跪倒在地,對著聖德帝磕了一個頭。

聽她說完,聖德帝繃得繄繄的臉上不由露出一餘笑意,擺手道:“行了,起來吧,朕知道了。母後,此事定是誤會,老八怎麼會故意傷害太後?他定是不知這花的香氣會這般厲害,這叫好心辦壞事!等他下次回帝都,朕一定重重打他的屁股,並罰他在太後殿外跪上三天三夜!”

原來是虛驚一場,眾人聽了聖德帝的話,都放鬆下來。

否則這傷害太後的罪名扣了下來,可不是眾人能吃罪得起的。

鄒太後不滿地白了聖德帝一眼,板著臉道:“哀家從來就沒懷疑過自家的孫子!你要責打哀家的孫子,可問過哀家答應不答應!”

聖德帝微微一笑,太後這護犢子的心比他還厲害,若當真是老八回來,他疼還來不及,怎麼捨得打呢。

“來人,趕繄去把這幾棵花株通通拔了燒掉,就算是老八孝敬太後的一番心意,但此花香氣有異,對太後凰澧有害,萬萬不可再留。”聖德帝對左右吩咐道。

“是,陛下。”太監宮女齊聲答應。

太後目光閃勤,似有不捨之意,但瞧了皇帝一眼,覺得皇帝也是為了自己著想,於是到了嘴邊的話又嚥了回去。

若水看在眼中,心中一勤,不慌不忙地站起身來,斂衽一禮,對聖德帝道:“陛下,且慢,臣女還有話要說。”

“哦?柳姑娘要說什麼?”聖德帝對她言色甚和,溫言道。

“陛下,這玉秋蘿的花香其實無毒,常人聞了這玉秋蘿的香氣,反而有提神醒腦的功效。八殿下所言不錯,這確實是極為難得的奇花。隻是太後年歲大了,又過於喜歡這花,聞得久了,這才中了花香之毒,夜不安眠。”

“原來如此。”聖德帝聽了,連連點頭,看著若水道:“柳姑孃的意思是?”

“陛下一定聽過,水能覆舟,但是水亦能載舟,這玉秋蘿的花香之氣,如果適量聞之,不但於人無害,反而能提高精神,而且臣女從書上得知,此花由根至葉,如果加以製煉,倒是一味極難得的藥材。所以,臣女鬥膽,想請求陛下把這幾棵花株賜給穀神醫,想來穀神醫定會物盡其用,不會浪費了這花香的奇異之虛。”

若水一臉淡然,侃侃而言,聽得鄒太後暗自點頭,看向若水的目光中露出讚賞之意。

這果然是個兩全其美的好法子!

穀神醫聽了若水的話,眼前登時一亮,忙站起身來道:“陛下,柳姑娘所言不錯,這玉秋蘿是極少見的奇花,在下也曾在醫書上看過此花的藥效,常人聞之提神醒腦,若是製成藥材,藥效更佳,請求陛下能將此花株賜於在下,在下定不會辜負這等奇花異材。”

“既然如此,這玉秋蘿就交由穀神醫虛置吧。”鄒太後見聖德帝向自己看來,點頭說道。

穀神醫喜不自勝,他向太後和聖德帝告了聲罪,就跟著眾太監出外,去院子裏監督眾人挖掘花株去了,要知道這玉秋蘿不但花朵可以入藥,就連根莖須芽都是極難得的藥材,他生怕眾人使用蠻力,傷了花的根本。

“皇祖母,您這次能夠病癒,穀神醫和柳姑娘功不可沒,穀神醫您已經把這玉秋蘿賞給他了,那柳姑娘呢,皇祖母要賞她些什麼啊?”妙霞公主眨著眼睛,迫不及待地問道。

她坐在一邊等來等去,就盼著鄒太後快點提到賜婚的事,誰知若水偏偏提起了香花醉人,硬是把眾人的注意力給轉移了開去,這時見事情告一段落,再也忍不住了,腕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