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一身穿淡綠衣衫的少女,緩緩向眾人走來,那少女抬著頭,一張玉顏潔白無瑕,瑩然有光,清麗腕俗,難描難畫,灼灼然如霧中玫瑰,渺渺然似煙籠芍藥。微風柔柔吹過,衣袂翩然而舉,飄飄然恍如淩波仙子。

有數人看得眼花的,竟然以為她是從湖中走出來的水仙花仙。

殿中的人都瞧得呆了,一時之間,無人作聲。

楚王目中含笑,淡淡的目光從殿中眾人臉上掠過,看著眾人全是一副呆掉的表情,心中大是得意,他的目光最後欣賞地落在若水的臉上。

這纔是他心愛的鬼丫頭,她就是有這般本事,把別人捉弄個夠!

隻要看到姚皇後那張再也掛不住的僵掉的臉,他的心裏就在大笑出聲。不過,當他的目光淡淡掃過君天翔,看著他的目光中射出火一般炙熱的光,突然心中惱怒,他君天翔有什麼資格,敢用這樣的眼光看著自己家的姑娘!

“柳若水,她是柳若水!”人群中,忽然有一人喃喃地說道。

“啊?不可能,她是湖中仙子,怎麼會是那個醜八怪。”又一人不通道。

“確實是柳若水,去年百花會的時候我曾見過,她現在的樣子,和去年百花會的時候一模一樣,不,不一樣,她比去年的時候,更美十倍!”另一人嘖嘖讚道。

在眾人驚訝讚歎的目光中,若水緩步上前,對著聖德帝盈盈拜倒,莊容道:“啟稟陛下,若水的病早己痊癒,容貌也己盡複舊觀,之前臉上的點點紅斑,隻是臣女點上的胭脂,臣女大膽欺君,請陛下不要生氣。”

聖德帝這時哪裏還顧得上生氣,他驚歎地看著若水的臉,嘖嘖讚道:“好一張清水秀顏,不施粉黛,仍是這般光彩奪目。”轉頭看著韋貴妃,戲謔笑道:“韋妃,這位柳姑娘容色照人,可是生生把你比下去啦,果然不愧是咱們帝都的第一美人啊!”

韋貴妃睜著一雙妙目,欣賞地在若水的臉上轉來轉去,聽得聖德帝如此說,嘴角一翹,嗔道:“陛下,您是嫌臣妾老了,風華不再了嗎?人家柳姑娘再好,也是老三家的媳婦,陛下這般誇讚於她,也不怕老三不樂意。”說著眼角微微向著姚皇後一斜,抿嘴輕笑出聲。

楚王聽了這話,濃眉微微一挑,眸中厲色隱現。

姚皇後正自驚怒交迸,她一見若水容貌,便知不妙,這時聽得韋貴妃提及此事,顯然另有深意,心中恚怒,深深吸了好幾口氣,努力維持著一派風輕雲淡,臉上怒意不顯。

聖德帝被韋貴妃一言提醒,轉頭對著姚皇後道:“皇後,你方纔言道,柳姑娘有才無貌,當不得這花魁之選,現在柳姑娘真容己顯,不但有才,這貌更是冠絕帝都,皇後還有何話說?”

姚皇後淡淡道:“是臣妾失察,沒想到柳姑孃的陋顏之下,藏著這般的傾城之姿,柳姑娘才貌雙全,自是當得這花魁二字,臣妾並無異言。”

“好,那這般才貌雙全的女子,許給老三為側妃,豈不是大大地委屈了柳姑娘?老三。”聖德帝又看向君天翔。

君天翔正自癡癡地凝望著若水,自打看了她的清麗容顏,他的心裏就像被貓抓一般,心瘞難搔,不知幾千幾萬個後悔,不該和她解除婚約。

忽然聽得聖德帝喚自己,君天翔如夢方醒,忙站起身道:“父皇,兒臣在。”

“老三,這柳姑娘和姚姑娘,都是一等一的家世人品相貌,你隻能選其中一個為正妃,做人不可貪而無厭,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這王府的正妃之位,是給姚姑娘,還是柳姑娘。”

“是,父皇,兒臣遵命。”君天翔幾乎想都不用想,就知道自己要選的是哪個,隻是姚皇後那邊卻難以交待,他的一雙色迷迷的眼睛,在若水的臉上轉來轉去,捨不得移開,至於那姚惜惜,跟若水一比,簡直就像狗尾巴草一般不堪入目,他連看都懶得去看。

姚惜惜的眼睛巴巴地看著君天翔,可是君天翔對她一眼也不瞧,一雙眼睛就跟長在那柳若水賤人臉上一樣,隻恨得她差點咬碎了滿口銀牙,若是她手中有刀,她真想衝出去把那賤人的臉蛋劃個十七八刀的泄憤。

她的手一個勁地哆嗦著,冒著熊熊烈火的眼睛灼灼地直射向若水,看著她那張吹彈得破的如玉肌肩,心中恨極。

姚皇後噲冷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對著君天翔看了過去,隻掃了一眼就移開了。君天翔的背上情不自禁地出了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