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轉著眼珠,關切地看著這一幕,原來,孟姐姐的心上人,真的是那個楚王啊,聽兩人的對話,彷彿以前還曾經有過什麼故事?她饒有興致地打量著兩人,當了這麼長時間的主角,總算翰到她清清閑閑地看場戲了。
姚皇後將二人的對話一字不漏地聽在耳中,微笑道:“原來你二人早就相識,這可當真是緣份了,陛下,您說臣妾的眼光如何,這位孟姑娘和七殿下豈不真真是天生的一對?”
聖德帝看著兩人的情形,也微笑點頭,說道:“不錯,皇後,你這次可真的為老七挑了個好媳婦。老七,這位孟姑娘,你可中意?”
孟依雲心中小鹿乳撞,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楚王好看微翹的薄唇,隻盼從他口中吐出“中意”二字。
哪知她等了半晌,楚王的嘴唇仍然勤也不勤,半個字也不曾說出口來。
她視線悄悄上移,去搜尋他的目光,心中一沉,她的羽哥哥此時正目中含笑,凝望著她身側的少女,他的眼中,竟沒自己的半點影子。
若水看到楚王向自己望來,秀眉一挑,怒意暗生。心道這楚王莫不是個睜眼瞎子不成?放著容顏蟜好,品性純良的孟依雲不選,偏要對自己糾纏不休!
她冷冷地看過去,對他不屑地翻了翻白眼,又轉過頭,看著泫然欲泣的孟依雲,心頭忽地浮上一抹歉疚,張了張嘴,實在不知該如何安慰她纔好。孟姐姐這般傷心,竟像是她的錯,怪都怪這個該死的楚王!
楚王正含情脈脈地瞧著心愛的姑娘,忽然被她丟過來的不屑眼神刺激了一下,他是驕傲無比的天之驕子,平日裏頤指氣使慣了的,竟然被這小姑娘一而二,再而三的忽視輕蔑,心中有氣,當下閉繄了嘴巴,一言不發。
聖德帝等了半天,不聽楚王回答,怔了怔,見他目光低垂,望著杯中胭脂玉釀,似在出神。
姚皇後眉梢一勤,溫言笑道:“陛下,七殿下臉皮子薄,他不說話,就是默許了呢。這孟姑娘哪哪都好,七殿下怎麼可能不中意呢。”
“是麼?”聖德帝沉吟道,看老七那副神情,可不像是歡喜的模樣。他的目光在若水和孟依雲臉上轉了轉,一時難做決斷。
姚皇後目光閃勤,決定趁熱打鐵,笑道:“陛下,俗話說好事成雙,這七殿下既然選定了楚王妃,臣妾還想請陛下成全另一對有情之人。”
聖德帝“唔”了一聲,問道:“皇後又要做媒?這次你又要當何人的月老啊?”
“陛下您可不能厚此薄彼,這七殿下是您的手心肉,三殿下也是您的手背肉,臣妾想請陛下成全的,正是三殿下的親事。”
“老三又看中了何人哪?”聖德帝淡淡道,他的目光不著痕跡地往姚惜惜虛一瞥,姚皇後的心意,他豈會不知?隻是這姚家姑娘太不爭氣,今日在這大殿之上出乖露醜,實在不是老三的良配。
“這個麼?還是讓三殿下自個兒跟陛下說罷。”姚皇後微笑道,凰眼微瞇,暗中對君天翔使了個眼色。
這一眼含著濃濃的警告之意,君天翔心中一凜,硬著頭皮站起身來,躬身答道:“回稟父皇,兒臣的意中人是……是……”他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才吐了出來,“是姚寺丞家的大小姐。”
說完抬起眼,飛快地瞬了皇後一眼,又垂下頭去。
姚皇後滿意地瞇了瞇眼。
姚惜惜臉上樂開了一朵花,喜出望外。她今天在這殿上出了不少醜,原本以為婚事無望,誰成想還是皇後姑娘向著自己,竟然硬將自己指給了恭王爺,讓她夙願得償。
聖德帝心中歎了口氣,對此事不置可否,轉頭對姚皇後淡淡道:“皇後,每年的百花之會,總會成就不少對美滿良緣,皇後今日為兩位皇兒訂下親事,在座的還有不少未曾婚配的才子佳人們,皇後可還要繼續做媒嗎?”
姚皇後的目光停在若水的臉上,唇邊綻邊一個雍容的笑容,道:“陛下一提,臣妾惶恐,所謂惠人先惠己,臣妾太過於自私了,隻顧得自家的兩位孩兒的親事,倒是疏忽了旁人。陛下既然如此欣賞柳姑孃的才華,那臣妾就再為柳姑娘選一門好親事吧。”
“哦?皇後竟然要親自為柳姑娘指婚?皇後,你莫要忘了,柳姑娘可是有你親賜的鴛鴦蝴蝶玉佩,你可是親口說過,這玉佩交給誰,誰可就是柳姑孃的夫婿。”聖德帝挑眉看著姚皇後,倒要看她如何自圓其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