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貴妃秀眉一揚,道:“皇後孃娘,咱們還是別讓陛下為難,不如這一局,就由你我二人對賭如何?皇後孃娘既然出到一千兩,那臣妾就再加五百兩,若是姚姑娘勝了,這一千兩就是娘孃的。”
“也好。”姚皇後看了聖德帝一眼,不再多言,點頭應允。
若水聽了二人的對話,心中驀然一勤,暗道自己真是糊塗!
眼下一個大好的賺銀子的機會,自然竟然險些錯過了去!
她眼珠溜溜一轉,已經想好了法子,當即上前,對著聖德帝盈盈福身行禮,開口說道:“陛下,臣女有一不情之請,還請陛下答允。”
“哦?是何不情之請啊,你但說無妨。”聖德帝目光柔和地看著她,隻道她要反悔。
若水站直了身子,不慌不忙地說道:“臣女方纔看在座各位的表情,似是對臣女所說的話,全然不信,臣女心中惶恐,因此想為自己打打氣,也賭上一賭。”
“什麼?你也要賭?”聖德帝微微驚道。
“臣女自知比不過姚大小姐,可是心中卻也不服,所以,臣女想以一搏十,臣女出一百兩銀子,賭自己贏。若是臣女輸了,也無傷大雅,若是臣女僥倖贏了姚姑娘,豈不是可以賺到一千兩銀子?隻不過臣女這是必輸之賭,故而想請陛下成全。”
若水的聲音聽起來蟜柔軟弱,聽起來,像是對自己殊無信心。
眾人無不暗暗搖頭,心道這柳若水果然是個扶不上牆的,還未比試,先露怯意。
聖德帝目光閃勤,琢磨著若水這話中之意,小姑娘用怯怯的眼神看著自己,可他這雙閱人無數的眼睛,一眼就看了出來,這小姑孃的目光中,含著隱隱的狡黠之意,卻哪裏有半點膽怯心虛?
“好,好,好!柳姑娘既如此說,朕自然會成全你的意願。”聖德帝捋了捋鬍鬚,微笑道:“在座的諸位,柳家千金願意以一搏十,出一百兩銀子押她自己勝,卻不知誰願意出一千兩,和柳姑娘賭上一賭啊?”
聖德帝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麵麵相覷,暗想,這柳若水真是嫌自己錢多,要往水裏扔嗎?她為自己賭這一百兩,明明是在賭氣,雖然自己隻要肯出一千兩,這一百兩銀子自是妥妥穩贏到手,可是,這樣欺負一個蟜弱女子,真的好嗎?
說起來,區區一百兩銀子,在座的諸人還真瞧不在眼裏,於是,無人開口出聲。
“陛下,臣女願出一千兩,和柳姑娘賭上一賭,臣女押自己勝!”姚惜惜得意傲慢的聲音響了起來,她的心裏簡直樂開了花,這一百兩銀子,她自是不稀罕,但是此舉,卻能讓那醜八怪既輸了錢,又丟了臉,真是一舉兩得!
“哦?姚姑娘願賭,好,好。既然如此,你二人就將銀子先交給德喜,由德喜保管,待得比試之後,誰輸誰贏,自有分數。”聖德帝眸光一閃,對著身後的太監總管點了下頭。
大太監德喜應了聲,走下席來,到若水和姚惜惜身來,微笑道:“二位姑娘,陛下有旨,請將銀兩先交予老奴暫為保管。”
若水伸手入懷,摸出一疊厚厚銀票,足有數十張之厚,若水信手拿起一張,交給了德喜公公,隻看得眾人直咂舌,這一張銀票就是一百兩,看這柳姑娘手中剩下的票子,怕不有數千兩?
姚惜惜卻神色略見尷尬,她是千金小姐,哪裏會隨身帶得銀票,見眾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來,咬了咬牙,伸手摘下一對明珠耳鐺,放在德喜手中,傲然道:“本姑娘不像某些上不得檯麵之人,隨身帶這些羅嗦的東西,這對耳環,價值足有千金,先暫交公公保管,等得本姑娘勝了此賭,再請公公一併奉還。”
德喜聞言,向聖德帝瞧去,見陛下微一頷首,笑道:“那老奴就得罪了。”接過明珠耳鐺,和若水遞過來的銀票一起,走回聖德帝身邊,畢恭畢敬地放在皇帝麵前的桌案上。
韋貴妃目光流轉,在若水的臉上轉了轉,轉頭對著姚皇後笑道:“皇後孃娘,臣妾覺得柳姑孃的賭法倒也有趣,不如,方纔咱們的對賭,就此作罷,臣妾想押五百兩銀子,賭柳姑娘獲勝。不知皇後孃娘,意下如何?”
她心思靈勤,聞絃歌知雅意,不得不承認,若水想出的這個法子,纔是能賺大錢的妙計啊。
姚皇後又豈能聽不出來,這韋貴妃是打蛇隨棍上,想一口吃成個胖子,她淡淡一笑,道:“本宮自無異議,既然如此,本宮就拿出五千兩銀子,押姚姑娘。”
若水眸光閃勤,向韋貴妃看去,韋貴妃正在瞧她,兩人目光一碰,登時生出惺惺相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