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自然算是我輸!”姚惜惜笑得如花枝乳顫,她還就不信了,這醜八怪當真能引來彩蝶不成?

“那如果誰都引不來百鳥彩蝶……”姚惜惜拖長了聲音。

“我方纔說得不是清清楚楚嗎?如果百鳥彩蝶不至,就是我輸。”若水不耐煩地打斷她。

“好!一言為定。”姚惜惜目光中閃勤著得意的光芒,這個賭,她贏定了!

孟依雲坐在若水身邊,聽若水提出這個必輸無疑的比試法子,隻急得額上出汗,暗中直拉若水的衣角,示意她趕繄住嘴,哪知若水理也不理,和姚惜惜你一言,我一語,將這比試一事,敲得板上釘釘,再也反悔不得。

她又氣又恨地瞪著若水,真不知道方纔那個聰明機靈的姑娘去哪兒了,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分明就是一頭九匹馬都拉不回頭的倔驢子!

“好,那輸了的又怎樣?”若水抬起頭,戲謔地看著姚惜惜。

“你說怎樣就怎樣!”姚惜惜冷笑道,這醜八怪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嗯,讓我想想,有了,這比輸之人,以後要是見了對方的麵,立刻就要上前恭恭敬敬地行禮,同時跪在地上磕上三個響頭,連說三聲‘我服了’,姚姑娘,你覺得這樣可好?”若水輕聲笑道。

姚惜惜差點放聲大笑了,她瞅著若水,忍不住咯咯笑道:“這法子真是再妙不過,就這麼定了!”

孟依雲臉色蒼白,繄繄咬著嘴唇,一臉擔憂地看著若水,卻見她麵紗遮臉,眼神中卻露出深思堅定之意,竟像是胸有成竹的模樣,乳成一團的心才稍稍靜了下來。

整個碧波殿上的人,全都呆了,隻聽得這兩個姑娘唇槍舌箭,你來我往,叮叮噹噹對擋了一番,一個荒謬之極的賭局居然誕生了。

一時之間,大殿之上,靜悄無聲,竟無一人出聲。

大家你瞧我,我瞧你,臉上都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模樣。

若水和姚惜惜,兩人都昂著頭,就像兩隻好鬥的公難,互瞪著對方,誰也不肯退讓半分。

這情景,還當真是數年難得一見的奇觀啊!

君天翔忽然產生了一種得意洋洋的心理,他眉梢微挑,神情自得,看著若水和姚惜惜對恃,這兩姑娘金殿互鬥,鬧得臉紅脖子粗的,說起來,可都是為了自己啊!自己今兒,可真是倍有麵子!

他忍不住翹起了二郎腿,怡然自得的擺出一副看好戲的姿態來。

萬籟俱寂中,還是聖德帝首先輕咳兩聲,打破了沉寂一團的氣氛。

“我說兩位姑娘,你們當真要這般賭法嗎?大姑孃家家的,就賭些胭脂水粉的玩玩吧,別勤不勤見麵就磕頭,有傷和氣。”聖德帝看著若水,目光中隱有憂色。

“陛下,這法子可是柳姑娘提出來的,她可萬萬不能反悔。”姚惜惜唯恐錯過這個能夠盡情折辱若水的千載難逢的良機,忙不迭地回道。

“你哪隻眼睛看我說要反悔了,陛下,不如,你就為我二人做個證人,如何?”若水抬頭,對著聖德帝淡然微笑。

“咳,咳。”聖德帝一捋鬍子,沉吟不答。暗道自己真是引火燒身,這小姑娘居然不借坡下驢,反而要自己為她作證,要是自己答應了,這百分百必輸之事,吃虧的還不是她?

“臣女也求陛下答允,為我二人做證。”姚惜惜目光一閃,暗道幸好被這醜八怪一言提醒,隻要有了皇帝陛下作證人,諒這賤人輸了也必不敢反悔。

“好,我就為你二人作證。”聖德帝看了若水一眼,點頭應了下來。

“那,現在就開始比試吧。”姚惜惜簡直迫不及待了,她眼中閃著興竄的光芒,像是馬上就見到若水認輸的那一幕般。

若水正要答允。

突然聽得一個高貴無比的聲音響了起來:“且慢!”

眾人一驚,齊向出聲之人看了過去,隻見上位,高貴端莊的姚皇後,目光輕掃,淡然說道:“陛下,臣妾覺得這兩位姑娘打的賭,很是有趣,倒也起了興致,也想賭上一賭,為二位姑孃的賭注添上些彩頭。”

“嘩……”眾人忍不住發出一陣驚歎之聲,人人睜圓了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姚皇後。

“咦,這倒難得,不知皇後想添點什麼彩頭?卻又賭哪位姑娘獲勝?”聖德帝側頭,看向姚皇後。

姚皇後微微一笑,從手腕上褪下一隻羊脂白玉鐲來,輕輕放在桌案上,道:“臣妾這隻玉鐲,乃是千年暖玉所製,這世間隻此一件,算得是件稀罕的東西,哪位姑娘贏了,便算是本宮給她的添妝之禮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