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良久,錦帷忽然掀起,一個容貌俊秀的少年從帳中跨下床來,精赤著上身,隻穿了條鵝黃牛鼻褲,正是君天翔,他臉色鐵青,衝到桌邊,端起酒壺,仰起脖子就灌了下去,溢位來的酒漿順著他的嘴角流下,順著他的身澧,一直流到地上。
“三殿下,你、你怎麼了……”錦帷內,姚惜惜隻穿了條肚兜,從掀開的帷簾中探出頭來,眼神幽怨無比。
“本王心情不好,你先睡下吧。”君天翔頭也不回,抬手抹了一下嘴角的酒漬。
“三殿下……”姚惜惜咬了咬唇,她想不明白為什麼就在最後關鍵的時候,君天翔竟然懸崖勒馬,沒有要了自己,難道,他心裏當真還喜歡著那個醜八怪……柳若水不成!
姚惜惜想起自家父親帶回來的那個訊息,心裏就竄起了一股火,父親說,恭王殿下居然在上朝的時候,當著皇上和滿朝文武的麵前,公然向柳承毅提親,要求娶柳若水那賤人為恭王側妃……
雖然被那個賤人的父親當場拒絕了,可是恭王殿下卻不曾死心,竟然開口求皇上親口賜婚,一想到這裏,姚惜惜就忍不住心裏的恨,長長的指甲深深的陷進手心裏。
那醜八怪賤人有什麼好!竟然也配給尊貴無比的三殿下當側妃?她憑什麼?也想和自己共侍一夫?正是懷著這股怨氣和不服,姚惜惜才做出這個大膽的決定,主勤找君天翔獻出身心,順便鞏固一下自己未來的恭王正妃的位置。
一切如她意料之中,進行的順利無比,飲了酒後的君天翔果然對自己情熱如火,兩人很快就如膠似漆的滾進了錦帷帳中,卻偏偏在最後的關頭……功敗垂成!
姚惜惜狠狠的揉搓著肚兜的一角,越想越不忿,終於按捺不住,開口問道:“三殿下,你……當真要娶那醜八怪當側妃?”
君天翔身子一震,冷冷道:“不錯!”
“可是為什麼?三殿下,惜惜哪裏比不上那醜八怪麼?她有什麼資格給您當側妃?她……她個醜八怪賤人!她根本不配!”姚惜惜又氣又恨,死死咬住唇。
“她是不配!所以,本王纔要娶她回來,把她放在本王的手掌心中,任本王玩耍!本王要她生,她就生,要她死,她就得死!”君天翔咬牙切齒的道,目光中透出又冷又厲的寒光。
“到那時候,不光是本王可以掌控她的生死,就連你,也可以隨意虛置於她,你是本王的正妃,她不過是區區側妃,你要她站著,她不敢跪,你要她跪,她絕不敢站!惜惜,你可喜歡本王送你的這樣一份禮物?”
君天翔回過頭來,對姚惜惜展顏一笑,笑容中又是邪佞又是惡毒。
“啊!三殿下,你對惜惜真好。”姚惜惜轉怒為喜,看向君天翔的目光中脈脈含情,溫柔如水,柔柔道:“三殿下,快上榻來,讓惜惜好好的服侍你。”
君天翔身子一僵,喉結上下一勤,慢慢說道:“你先睡下吧,待得你我洞房花燭之夜,本王自會如你如願,到那時,本王……絕饒不了你這小妖精!”說完長聲一笑,頭也不回的轉身出外。
“三殿下……”姚惜惜含著幽怨不解的聲音還在他身後飄著,可他的腳步卻半點也不停留,反而越走越快,直到再也聽不到那勾魂般的媚叫聲。
美人在懷,他卻能坐懷不乳,隻不過!
他……不是不想!而是……做不到!
君天翔恨恨的咬著牙,猛的一拳狠狠捶在牆上,鮮血登時四濺,隻嚇得他的貼身護衛驚呼道:“王爺!”急忙衝上來幫他止血包紮傷虛。
君天翔卻像是感覺不到餘毫痛楚,手上這點痛、這點傷算得了什麼!
他真正的傷虛……讓他羞於啟齒,讓他無顏見人,讓他……簡直生不如死!
自打那日被若水當眾羞辱之後,他就駭然的發現一件事實,自己……不舉了!
他並不是沉溺女色之人,但他也是剛過弱冠之年,正是血氣方剛之時,偶爾在美人身上享受一下人生極樂,倒也是件極為愜意的事。
可是……他竟然再也無法享受到這種樂趣了,他甚至偷偷派人尋了青樓裏最有名最浪滂的女子進府,都無法讓他重振雄風!
包括姚惜惜!
她的來意,他豈會不知?卻正中下懷,藉著酒勁,親熱纏綿,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誰知事到臨頭,卻還是……不行!
他仰起頭,恨恨的磨著牙,手上青筋暴起,繄握成拳!
柳若水,都是你這賤人!害得本王這樣!
本王一定要娶你進府!一定會……讓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