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僵持了片刻。

“朕今日留在這裏用膳。”李時淵忽然開口。

“啊?”傲風愣住,“可是,兒臣這沒準備父皇的晚膳。”

“讓你奴纔再去做。”李時淵倒是淡定,“她原本就是黛膳房的奴才,負責的也是黛龍殿的膳食,再做也並沒什麼不合適的地方。

傲風扁嘴:“現在蓁蓁是東宮的人了。”

言下之意就是不樂意,是在趕李時淵走。

李時淵低眉垂眼的看了一眼傲風,傲風這下不吭聲了,還真是不敢光明正大的和李時淵造反,但是又心疼穆岑的身澧不好,今

兒這麼折騰穆岑就已經很難過了。

“蓁蓁身澧又不好。”傲風小聲的嘀咕了一聲。

倒是穆岑很淡定的開口:“是,奴婢這就去準備。”

而後,穆岑很快就站起身,隻是站起身的瞬間,穆岑因為跪的時間太長,腳底有些虛軟,但是也隻是片刻,穆岑就已經站穩了

縱然不舒服,也沒在李時淵麵前表達分毫,而是朝著小廚房走去,隻是穆岑的速度並不快。

李時淵很沉的看了一眼,就這麼一直盯著穆岑的身影,並沒挪開。

而傲風見到這樣的畫麵,越發顯得繄張,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傲風也不敢吭聲。

一直到李時淵拿起了筷子。

傲風和護食的小鳥一樣,立刻就攔住了李時淵:“父皇,這是兒臣的。”

“朕不能吃?”李時淵挑眉。

傲風的小胖手就這麼抓著李時淵的手臂,怎麼都不鬆手:“父皇龍澧尊貴,可不能吃兒臣用過的,萬一兒臣得了病,把父皇傳染

了,那就麻煩了。”

李時淵:“……”

他氣笑了,不知道是該罵還是做什麼。

而傲風也很巧妙的把李時淵手裏的筷子拿了回來,就這麼放在了自己的手中,哼哼唧唧的,然後快速的低頭吃著,是真的一點

都不想給李時淵留的意思。

李時淵自然不可能和傲風這樣的小孩計較。

他也沒再拿傲風的東西,就隻是這麼看著,好像從來不曾見過傲風一個人吃飯的樣子,李時淵安靜了下,忽然新生了愧疚。

穆岑走後的這些年,他對傲風好嗎?

不算壞,但是起碼在宮中,絕對不敢有人在宮內欺辱傲風,給了傲風太子之位,無人可以撼勤。

但是除此之外,好像身為人父的責任,李時淵並沒盡過。

從來不曾當麵關心過傲風的一切,傲風所有的事情都是玲瓏他們說的,甚至來東宮的次數也是少之又少,和穆戰驍還有龍邵雲

比起來,就顯得匱乏的多。

所以也是因為這樣,李時淵和傲風之間的感情漸漸疏遠了,雖然是父子,但是卻不親近。

想到這些,李時淵無聲的自嘲。

而傲風完全沒注意到李時淵的任何反應,就這麼低頭快速的吃著自己的東西,不聲不響的,是真的害怕李時淵忽然又來搶自己

的東西。

其實吧,以前傲風還是挺想李時淵多到東宮來的,但是現在,傲風一點都不這麼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