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玉鐲在手心轉了圈,這一日他們都在一起,不曾分開過,她根本沒記憶李時淵買了這些。更何況,他們去的這些地方,不
可能有賣這樣上等的玉鐲,所以隻可能是這人準備好的。
李時淵但笑不語,卻好似沒解釋的意思。
穆岑也沒多問,但是並沒拒絕,而是安靜的看著,也不曾摘下,隻是安靜的開口:“我要走了。”
李時淵嗯了聲,牽著穆岑的時候也不曾鬆開,淡淡開口:“我送你到前麵的路口。”
穆岑沒拒絕。
兩人安靜的走著。
這一段路並不長,李時淵沒鬆開穆岑的手,兩人也不曾交談,一直走到路口,穆岑停了下來。
“到這就可以了。”穆岑說著。
她的手安靜的從李時淵的掌心抽了出來,李時淵低頭看著落空的手掌,微微攥成了拳頭,而後就這麼負於身後,淡淡的嗯了聲
所有的激情褪去,兩人之間又好似一道屏障隔開,無法碰髑到彼此。
穆岑頷首示意:“四殿下,一切小心。”
她對李時淵的稱呼又變成了那個冷淡不帶一餘感情的四殿下。
李時淵也仍然就在冷淡的嗯了聲。
所有的激情,頃刻之間褪去。
穆岑頷首示意,轉身朝著穆王府的方向走去,李時淵沒攔著,但是也不曾離開,一直到穆岑的身影看不見了,李時淵才轉身離
開。
這一別後,沒人知道會發生什麼。
他們各有各的使命,誰也不可能為誰妥協,李時淵並沒權利要求穆岑做什麼,就如同穆岑不會要求李時淵做什麼一般。
而李時淵送給穆岑的那個玉鐲,他不曾解釋過——
那是容妃貼身的老嬤嬤後來給李時淵的。
那是容妃留給李時淵正妃之物,當年的容妃就已經感覺到自己要出事,把這個玉鐲已經摘下,交給了貼身的老嬤嬤,等到李時
淵懂事後,再交予李時淵。
她讓嬤嬤轉告李時淵,如果遇見真心喜歡的人,就算不能立她為妃,那也可以把這枚玉鐲相贈。
李時淵當時並不為意。
一是李時淵不認為自己想真的立妃,那時候的淵王府已經是四麵楚歌,進來的每個侍妾都是別有目的。
二是李時淵很篤定的認為,他若真的想立妃,也無人可以阻止,自然這一枚玉鐲也能送出去。
但現在的情況卻真的讓李時淵措手不及。
容妃好似早就算好了一般,纔會準備了玉鐲。
而穆岑確確實實是李時淵最想送玉鐲的那個人,想娶,但卻無法娶。
李時淵也不是不能阻止,隻是他更明白,如果阻止穆岑,這件事就會成為他和穆岑之間的心梗,怎麼都邁不過去,最終也是不
得善終。
但是若不阻止穆岑,那麼接下來要麵對的事情,也不見得是李時淵願意接受的。
最終,李時淵就隻能這麼站立著,很久,他才轉身,悄然無聲的離開。
……
彼時——
穆王府內。
穆岑摘下麵具,並沒帶入王府,而側門內一直等著的陳管家聽見勤靜,就已經匆匆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