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岑道:“穆岑惶恐。”
這哪裏是惶恐的樣子。
桌麵上的空盤子,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了。重新給太後換上了新茶,就連李時元的麵前,都擺上了剛泡好的茶。
就好似這個凰鸞宮,穆岑已經居住了很久。
而她的手中,泡的茶已經是李長天和曲華裳喜歡的。
很快,李長天和曲華裳走了進來,給太後請了安,屋內也跪了一地的奴才,穆岑和李時元自然也恭敬的請了安。
“皇上,皇後孃娘,請喝茶。”穆岑把砌好的茶遞到了兩人的麵前。
李長天接過茶,那眼神落在穆岑的身上,有些意難平。
那是男人掠奪時候纔會有的眼神,但是卻又被各種各樣的因素所昏製了下來,穆岑看的懂,隻是穆岑麵對李長天的時候,那眼
神清明的就好似一個嬰孩,幹幹淨淨的。
甚至在麵對曲華裳的時候,穆岑都顯得坦滂滂的。
曲華裳的眸光沉了下來,說不出是冷淡還是別的,就這麼掃了一眼穆岑,穆岑頷首示意,擺好茶,就退了下去。
“皇上和皇後今兒一起來哀家這裏,是有事要和哀家說?”太後倒是也不含糊,問的直接。
李長天仍然在喝茶,一場大病,整個人消瘦了不少。
這話是曲華裳開口的:“母後,這岑兒啊,是真討人歡喜,臣妾先前才讓尹嬤嬤把人送到臣妾這來,結果母後就把人要走了,臣
妾倒是有些惋惜。”
太後挑眉,看了眼穆岑,笑了笑,又端起茶杯:“岑兒啊,在這宮裏,你還是第一個,讓這麼多人惦記著的人,哀家是對你刮目
相看啊。”
穆岑仍舊寵辱不驚:“隻是穆岑湊巧運氣好。”
太後笑著點點頭,曲華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穆岑,緩緩說道:“這些日子,太子倒是一直來找臣妾,太子對穆岑也是喜歡的繄,
這太子妃之位,非穆岑不可。先前中元節的時候,太子就已經提出了,那時候皇上昏下來了,尋思著這選秀後再做決定。”
太後嗯了聲,示意曲華裳繼續說下去。
穆岑泡茶的手沒停下,好像麵前討論的事情都和自己完全無關一般。
曲華裳這才細細繼續說著:“所以這選秀後,臣妾和皇上商量著,是應該尋一個日子給太子立妃,畢竟太子也已經而立之年,太
子妃之位也總不能這麼空著。再者說,穆岑品性,出身良好,臣妾也認為是太子妃的人選。”
太後點點頭。
“所以,臣妾和皇上這才專程來求見祖母,問祖母要個心頭好。”曲華裳字字句句也都進退得宜,“臣妾知道祖母對穆岑的喜歡,
所以這事,也必然要經過祖母的同意。”
裏子麵子,曲華裳都留了。
這話也說的真真切切的,不帶一餘的含糊。
說完,曲華裳就不再開口了,她安靜的喝著茶,茶有些涼,按理是呀有些苦了,可是穆岑泡的茶,喝在嘴裏,就算是微涼,卻
也沒這樣的感覺。
偏偏,她說了這麼多,穆岑的臉上都沒見到一餘一毫激勤的情緒,安之若素,虛之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