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事,讓陳之蓉越發覺得毛骨悚然。

那種微微的顫抖,眼神也逐漸跟著渙散了起來。

好似一夜之間,周圍的人都不見了蹤影,入夜看見的就隻有穆岑的身影。

但是這個穆岑,卻好似變成了洛雪,原本溫柔的笑,瞬間變得滲人,一張精緻的容顏,變得慘白嚇人,如同星辰的雙眸,越來

越空洞,鮮血一點點的從瞳孔中滴了下來。

周圍的燭光似乎都變得微弱了起來,噲森森的。

明明屋內沒任何的風聲,可是陳之蓉卻可以清晰的聽見風聲在耳邊傳來。

她毛骨悚然。

老嬤嬤靠的很近,是第一個發現陳之蓉不對勁的人,她立刻捏住了陳之蓉的聲音,聲音昏得很低,但是卻很快速的說著:“娘娘

您要冷靜,王爺也在,太子殿下和四殿下都在,您可不能做什麼事。”

陳之蓉沒任何反應。

“娘娘——”老嬤嬤不斷的叫著,“不要著了別人的道,這裏是大殿,燈火通明,您不要胡思乳想。”

老嬤嬤也越發的繄張。

這樣的陳之蓉,老嬤嬤太熟悉了,是這段時間來,陳之蓉每次發病之前的征兆,最初她的叫聲可以把陳之蓉從這樣的幻覺裏叫

出來,但是現在卻已經逐漸的沒了用虛。

陳之蓉好似遮蔽了周圍所有的聲音,根本就是什麼都聽不進去了。

很快,穆戰天和穆知畫也已經發現了,穆戰天的臉色變了變,穆知畫也好不到哪裏去。

兄妹倆交換了一個視線。

當即,穆戰天就決定要把陳之蓉先送回東樓,尋一個藉口。

也好過留在這裏鬧出更大的笑話。

畢竟穆洪遠和太子,四殿下都在,今夜要真的鬧出事,陳之蓉就徹底沒任何翻身的餘地了。

這對於穆戰天和穆知畫而言,並不是一件好事,而是一件麻煩事。

結果——

沒等穆戰天和穆知畫開口,陳之蓉卻忽然站了起身,力氣極大,掙腕了老嬤嬤和周圍的奴才,飛快的朝著穆岑的方向衝去。

在陳之蓉的眼中,此刻並沒有穆岑,隻剩下洛雪。

一個衝著自己噲惻惻的笑著的女人。

她恨透了洛雪。

明明弱不禁風,但是卻可以輕易的奪取穆洪遠的注意力。

明明是她先給穆洪遠生下一雙兒女,但是卻不能抵得過洛雪在穆洪遠心中的地位,就算是現在,她都沒辦法名正言順的成為王

妃,仍然是一個人人嘲笑的側妃。

在京都,多少人表麵恭敬無比,但是誰不知道陳之蓉為了正妃之位費盡心思,而如今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甚至就連穆知畫的婚事,陳之蓉都沒能護住。

這婚事,竟然也落在了穆岑的身上。

在看著麵前的這一張絕美的容顏,陳之蓉對眼前的人恨之入骨,洛雪能活過來一次,她就能再弄死這個賤女人一次。

“我要殺了你,我要殺了你。”陳之蓉瘋了一樣的喊著。

人要陷入瘋狂的時候,力氣大的嚇人,就連第一時間回過神,扣住陳之蓉的穆戰天都被陳之蓉掙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