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樓層電梯門,奔跑的笙歌與季雲瀟擦肩而過,趕到搶救室門口時看到的是季書怡正在給程浩的嘴角上藥,
原本程浩不要包紮,是季書怡著急不安的說:
“你不包紮清理難道想讓笙歌姐姐過來看到你這個樣子,讓她擔心嗎?”。
程浩看到匆匆趕來的笙歌豁然從長椅上站起來以來無措不安的望著笙歌。
笙歌看著搶救室還亮著的燈,心狠狠的鈍痛著,雙手惶恐不安的緊攥著,嘴角隱隱抽搐著慌的發顫,
看著眼前渾身帶著傷的的程浩,細眉緊皺著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好一會才艱難的出聲:
“發……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剛落,搶救室燈滅,門被打開。
笙歌看著被推出來的周夜,瞬間眼眶通紅的就衝了過去。
“家屬讓一下”醫生安撫說:“病人已經脫離生命危險。”
笙歌看著推出來的周夜,包紮的紗布上滲著血跡,整個後背都滲著血跡,頭上、腿上……
到底發生了什麼,怎麼傷成這樣,
看得她眼角瞬間染上血紅,濕了眼眶,雙手緊緊的攥著,指甲陷進了肉裏疼的蝕骨灼心,卻硬生生的將眼淚憋回,
不能哭,沒什麼好哭的,
她的男孩就是受了點傷,馬上就醒了,
不哭,
不哭……
可憋回了眼淚,卻雙腿一軟,就要倒下去,
幸好被眼疾手快的程浩扶住,
站穩的笙歌,深吸了口氣急忙對程浩說:
“我沒事,你快去看著周夜,我去問問醫生詳細情況。”
程浩知道此刻問清狀況看好周夜要緊,直接說:
“好,我去看著,你一個人小心點。”
醫生辦公室裏。
正寫病曆報告單的醫生儒雅和善的如實對笙歌說:
“病人的傷主要在後背比較嚴重,聽同行的男孩子說是病人最後一刻趴在了他身上護著他,慶幸的是大貨車及時踩了刹車,做了緊急應對,否則重傷要害,後果真的不好說了,
隻是目前雖然脫離了生命危險,但病人腦部有塊淤血比較棘手,等二十四小時看能不能恢複意識,再做進一步處理……”。
“如果二十四小時他沒有恢複意識呢?”
“那你們就要做好其他打算了……”。
笙歌聽著醫生的話,腦袋嗡嗡的像有個惡魔在撕扯著,她忘記最後是怎麼走出醫生辦公室的,腦海裏隻一遍遍回蕩著醫生那句:
“……也不排除變成植物人的可能……”。
一字一句像一把把帶刺的刀在她心上挖出一個又一個血窟窿,疼的錐心。
笙歌癱坐在走廊的長椅上,像被抽走了所有靈魂,一雙好看的水眸裏沒了一絲生機和光亮,彎下腰,手肘撐在膝蓋上,把臉埋進掌心,
世界陷入了漫無邊際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淵裏。
她還等著給他驚喜的,
她攢了好久才攢夠的,
怎麼會這樣……
季書怡看著痛不欲絕癱坐在長椅上的笙歌,滿心歉疚和深深的罪惡感,走過去輕輕喊了聲:
“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