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爺爺,是我,你在嗎?”這人便是段辰,白日裏段厲走時對他說的話他牢牢記在心裏,等到大夥都入睡後,悄悄起身來到了段厲的住處。路上遇到守夜的家丁,家丁向段辰打了個招呼,回想起今天在議事廳發生的事情,仿佛明白了什麼,又繼續自己的工作。
“進來吧!”聽得出,這是段厲的聲音,段辰推開房門,走了進去。與所有的段家房屋不同,段厲的居室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屋,裏麵的擺設也極為簡單,不但如此,屋內的一切都顯得十分的破舊,這樣的生活條件比上普通百姓也是不如。不同的是,屋內的空氣非常清新,這倒與房屋的破舊顯得格格不入。段辰進入屋中,隻見段厲正背對著他,抬著頭看著牆上的一副布滿灰塵的畫,畫中依稀可見是一朵牡丹,旁邊的題詩卻已是看不清了。
知道段辰進來,段厲依舊盯著那幅畫,那神情卻又不似觀賞,倒像是一種懷念。段辰見狀,便畢恭畢敬的在一旁站著,也不出聲。
好一會兒,似乎從回憶中醒過來一般,段厲轉身朝段辰笑了笑,道:“人老了,就容易走神了,坐吧!”說著自己找了張椅子坐下,並示意段辰坐在自己身邊。
待段辰坐下後,段厲雙眼一動不動的盯著段辰,問道:“辰兒,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段辰一愣,沒想到段厲會這麼問自己,不過還是搖了搖頭,回答道:“沒有。”
段厲也是被段辰的回答弄得一滯,意味深長的看著段辰,道:“哦?難道你不想知道為什麼我們幾個商議之後的結果就是趕你走嗎?”
段辰起身倒了杯茶給段厲,笑了笑道:“想,不過我想段厲爺爺你是不會告訴我的。而且我也相信,三位爺爺此舉必有深意,絕不是因為違反家規就逐我出門那麼簡單!”
段厲一驚,但臉色迅速又化為平靜,將茶杯送到自己嘴邊,輕輕吹了吹茶水上方的熱氣,問道:“如何見得?”
段辰給自己也倒了杯茶,道:“雖說是違反三禁,但是在三位爺爺的商議下,後果可輕可重。如果段厲爺爺你和段嚴爺爺都為我求情的話,這個懲罰就不會是趕我出段家。”
段辰這話說得段厲老臉一紅,故作厲聲問道:“胡說八道!你憑什麼認為我和段嚴會幫你求情?”
段辰看著段厲玩味的笑道:“是嗎?我因為不能修煉鬥氣,平日裏隻得在武鬥場外練些普通的拳腳,強身健體,但我每次練拳的時候,都能感覺到有一個人在這個小屋裏透過窗戶看著我,爺爺,你說這個人是誰啊?至於段嚴爺爺,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每次我被族裏人欺負的時候,他都在現場,然後重重的罰了欺負我的人,或許,隻是個巧合吧···你說呢,爺爺!“”
“你···”對於段辰的觀察力與分析,段厲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雖然他認為段辰是個廢物,可是即便是廢物,他也是自己的子孫,平時裏發現段辰練拳,就忍不住看了幾眼,沒想到自己這些動作都被段辰一一看在眼裏,最重要的是段辰分析問題時的那份冷靜,不禁讓段厲對段辰另眼相看。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找你來就是告訴你,出門在外要小心,外麵的人可能隨時會要了你的小命。”為了逃離尷尬,段厲的語氣強硬了幾分。
“嗯,辰兒知道了。”段辰點頭道。
“好了,你走吧。”段辰既然知道他們決策的苦衷,他也就不需要向段辰多做解釋,而段辰明日就要早早的離開段家,自己不能留他太久。
段辰也不再囉嗦,起身便要離去,走至門口時卻停住腳步,轉身對著段厲笑道:“爺爺,這幅畫是你畫給我奶奶的吧!”說著將手一指牆上的那幅牡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