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儀很清楚,像自己這種守法公民,壓根拿這種無賴沒辦法。
半夜裏宋潔起來喝水,客廳裏電視機散發著幽藍的光,宋潔小心翼翼的走了過去。
宋儀還沒有睡覺,慵懶的靠在沙發上,半眯著眼睛看著電視裏的畫麵。
宋潔心生愧疚,“哥,你也別太為我的事煩心。”
“沒事,隻是失眠了。”宋儀歪歪腦袋,靠在了抱枕上,輕輕打個哈欠。
宋潔動作輕柔的坐在他旁邊,低聲說:“我老覺得你給自己的壓力太大了。”
“有壓力才有動力。”宋儀輕輕笑了一下,“何況我現在這麽年輕,有點壓力是好事。”
宋潔遲疑一下,咬著嘴唇,“可是你不覺的累嗎?這些年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要靠你,我看著都覺得累。”
“我是Alpha,累點是應該的,總不能讓你和媽累。”宋儀笑了笑,摘了眼鏡放在茶幾上,“你也別想那麽多,有我照顧著你,做不到大富大貴,但也能讓你們這輩子衣食無憂。”
宋潔感動萬分,心裏暖暖的,“長那麽大一直是你照顧別人,我倒希望有人能照顧你。”
“我哪用別人照顧?”宋儀伸個長長的懶腰,像他這種人,就像草原的野草,耐得住風吹雨打,哪怕天寒地凍,風一吹又是離離原上草。
生命力頑強,用不著照顧。
宋潔啞然,無奈的看了看他,正要起身回房間,無意之間掃到了電視屏幕。
午夜的音樂頻道正在放顧行川的歌,畫麵是一場之前的新年晚會,顧行川站在偌大的舞台,背後滿天銀色的熒光棒如同繁星,頗有遺世獨立的感覺。
“哎……他給我搭過訕,沒想到他現在這麽紅。”宋潔感歎一句,惋惜的說:“要是一早知道,我當時就該問他要簽名。”
“他給你搭過訕?”宋儀愕然,他媽的,顧行川還是人嗎?居然對宋潔下手。
宋潔點點頭,不太好意思的笑了一下,“你高三畢業那天,我騎著你的自行車回家,路過咱們家巷子口,他叫住了我,當時好多人看他,他往那一站就和發光一樣,我都不好意思和他說話。”
宋儀皺皺眉,“他找你做什麽?”
“啊”宋潔回憶一下,“他問了我的名字,然後什麽都沒說,讓我走了。”
“什麽都沒說?”
“是呀。”宋潔又想到了什麽,“不過我看他好像在等什麽人,腳底下扔了好多煙頭,看著很焦慮的樣子。”
宋儀眉頭越皺越緊,畢業那天約沈黎去了遊樂場,準備要給沈黎告白,一直擔心顧行川會突然冒出來搗亂,結果平時和背後靈一樣的顧行川影子都沒見。
沒想到居然在他家巷子口等人,顧行川的在等誰?
宋儀想到了一個猜測,隨即立刻明白了。
看來顧行川猜到了宋儀選擇那天給沈黎告白,專門在宋儀家門口蹲點,還好那天宋儀回去已經淩晨了,不然免不了挨顧行川一頓拳頭。
這小子看著耿直,沒想到還挺陰險,還學會守株待兔了。
第二天一早,宋潔說了自己的想法,她想要出去旅遊,一個人好好靜一靜,思考一下要如何麵對婚姻。
宋儀舉雙手讚成,幫她訂了機票和酒店,安排助理好好陪宋潔玩幾天。
安頓好一切,宋儀和定點上班一樣到了顧行川家裏。
前腳剛進門,後腳柳真真的電話就打了進來。
顧行川隔著餐桌掃了一眼手機屏幕,瞥一眼宋儀,慢悠悠的把玩著手裏的甜橙。
宋儀硬著頭皮接起了電話,“真姐。”
“你在顧行川家裏嗎?”柳真真關切的問。
宋儀輕輕“嗯”一聲,笑道:“我正在和行川一起吃午飯。”
柳真真心總算放回了肚子裏,“你好好照顧他。”
“我明白的。”宋儀溫溫柔柔。
柳真真說:“有什麽委屈你要忍著,千萬不要發脾氣,要讓他原諒你……”
餐桌不大,兩人的距離很近,室內又很安靜,柳真真說的話顧行川一字不落的聽的清楚,他不悅皺了皺眉,桌下輕輕踢了踢宋儀的小腿,“電話給我。”
宋儀用一種“你想幹嘛?”的眼神看著他。
顧行川沒好氣瞪了宋儀一眼,“我還能害你不成?”
宋儀心想你害我還少嗎?一手還是把電話遞了過去。
顧行川接過手機直接按了免提,一把磁性嗓音低沉,像重壓的琴弦,“真姐,你好,我是顧行川。”
柳真真愣了幾秒,聲音連忙一變,如三春之溫暖一樣笑著,“哎呀!行川!你的傷怎麽樣了?要我來看看你嗎?我這幾天都不知道多擔心你,都怪我們家宋儀……”
“不怪他。”顧行川看一眼宋儀,宋儀眯著眼睛,也在看他。
顧行川別過臉,淡道:“我那天正在想新歌,走路不小心撞到他車上了,和他沒關係。”
宋儀詫異的“嗯”了一聲,不明白顧行川為什麽突發善心。
柳真真萬萬沒想到來了這麽一個反轉,“這……”
顧行川下顎微低,沉穩的說:“還有一件事,我和宋儀是同學,我們是好兄弟,我不會讓他受任何委屈,請你以後對他說話客氣一點。”
柳真真直接懵圈了,但做經紀人的,臨場反應能力還是有的,笑嗬嗬說:“大水衝了龍王廟,一家不認一家人,宋儀一直沒和我說過你們的關係,這下好了,他在星娛也算有個照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