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很清楚,這是季南嶼在逼他做決定了。
屍體和兩人之間的距離在不斷縮進,在那扭曲的屍體離兩人隻有三步之遙了時,阮清終於還是開口了。
他咬牙閉上了眼睛,像是用盡渾身的力氣般張了張嘴,小聲的開口,“……求你。”
在阮清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毫不猶豫的催眠了自己,準備趕在季南嶼徹底殺死屍體之前改變噩夢世界。
然而他話音才剛落下,利刃切碎什麽的聲音就在他不遠處響了起來,那是屍體的那個方向。
阮清立刻睜開了眼睛,下一秒他眸子裏便浮現出了錯愕,因為剛剛還緊追不舍的屍體此時已經被切碎成了兩節,最終化為黑霧消散在了空中。
不,嚴格來說,是化為黑霧融入了拿著劍的男人體內。
而那男人,正是他在宿管宿舍遇到的那個男人。
韓楓鬆開了手中的劍,那把劍也立刻化為黑霧消失了,他抬眸看向季南嶼輕笑,“原來,季同學你這麽弱啊。”
季南嶼剛上揚的嘴角早就消失了,他麵無表情的看著韓楓,眼底是說不出的冰冷和晦暗。
可偏偏韓楓像是沒看見一般,一臉善良和好心的建議,“那季同學你可要小心了,太弱的話是容易死在噩夢世界的。”
“更別提,是保護別人了。”
韓楓說這話時看向了阮清,話裏意有所指的意思誰都能聽出來。
阮清輕輕抿了抿唇,小聲的說了句‘謝謝’後,就掙紮著要從季南嶼懷裏下來。
屍體不是季南嶼殺的,交易自然是不作數的,季南嶼也沒有了將人抱在懷裏的理由,他順著阮清的意思將他放了下來,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
一般來說入夢者恐懼的東西消失,噩夢世界就會被打破,但阮清的噩夢世界卻沒有被打破,這很可能是入夢的人太多導致和其他人的噩夢融合在一起了。
兩人並沒有驚慌,隻不過兩人行莫名的變成三人行了。
韓楓和季南嶼是室友,哪怕中間隔著一個阮清,兩人似乎也有說不完的話。
“季同學你這麽弱是怎麽反殺恐懼的東西的?”韓楓說著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他側目看向了季南嶼,眼底帶著一絲誇張的驚訝。
“你恐懼的東西不會是毛毛蟲什麽的吧?”
季南嶼漫不經心的笑了笑,“怎麽?你想試試嗎?”
“算了吧,我對毛毛蟲沒什麽興趣。”
季南嶼若有若無的冷笑了一聲,“不試試你怎麽知道是毛毛蟲?莫非你自己害怕的就是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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