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到底經歷過什麽。

阮清很早就知道他很弱,弱到救不了任何人,可他依舊會對生命抱有敬畏之心,從花草到樹木,從動物到生靈。

當初沒能救下小男孩確實是他的遺憾,有那麽一瞬間他確實感到了莫名的絕望和無力,那是一種比麵對厲鬼還要窒息的感覺,但他沒想到這個噩夢竟然連這都能讀取到。

意料之外,卻又在情理之中。

那種眼睜睜看著生命逝去的無力感,他似乎並不是第一次經歷了,就像是曾經他也這樣看著人在他麵前死去。

……還不隻是一個人。

阮清忽然感覺自己的頭很疼,大腦裏響起了數不清的聲音,那些聲音重重疊疊的交織在一起,就仿佛是有上千萬的人在他大腦裏同時說話,帶著一股壓得他喘不過氣來的絕望感。

阮清死死攥緊了自己的手心,強忍著疼痛去聽,哪怕是聽清楚一個人的也好。

然而下一秒他的背上就傳來了輕微的疼痛感,他眼前的場景瞬間就變了。

他從噩夢中醒過來了,大腦中的那些聲音也全部消失了。

阮清有一瞬間沒能反應過來,就那樣怔怔的看著熟悉的自習室,眸子裏還帶著那股喘不過氣來的難受。

拍醒阮清的正是陸修遠,陸修遠看著眼前人濕漉漉的眸子眼底閃過一絲暗光,他溫和的開口,“被嚇到了?”

阮清這才回過神來,他垂眸掩下了眼底的神色,接著順著陸修遠的話輕輕點了點頭。

他那模樣確實和被嚇到了沒區別,倒也沒有引起一絲懷疑。

為了能保證完好無損的從噩夢世界離開,陸修遠道具攻擊的時間設置的很短,玩家們並沒有在噩夢世界呆多久,但還是有玩家受傷了。

每個人恐懼的東西不同,噩夢的危險性顯然也不同,也正是因為如此,從噩夢裏找線索似乎行不通。

除非,找到死亡通話背後的人。

關於副本和玩家的信息是不可以在NPC麵前說的,玩家們在討論時和阮清拉開了距離,也將自己的聲音壓低了不少。

就連陸修遠幾人也同樣如此。

沈岐風掃了一眼角落裏乖乖坐著的人,壓低聲音開口道,“死亡通話背後的人極有可能就是‘祂’,想找到‘祂’並不比存活七天容易。”

這種找‘祂’的通關條件一向就比存活難數倍,甚至可能通關了都能沒找到關於‘祂’的一絲線索。

“確實。”陸修遠點了點頭,接著漫不經心的吐出一句話,“但我們應該沒人能活到第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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