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沒有過多的在田坎上停留,他朝著樹林邊緣緩緩走去。
村民們幾乎不會往樹林邊緣走,邊緣這一片都長滿了深深的草,將路完全給隱藏了,也隱藏了草裏麵的情況。
阮清十分慶幸自己帶了木棍,他邊用木棍撥開草地,邊朝著樹林邊緣走去。
走的過程中十分的小心翼翼,纖細單薄的身影也充滿了警惕和不安,仿佛生怕草叢裏鑽出什麽蟲子和蛇。
阮清並沒有注意到田地裏是有村民在幹活的,也沒有注意到有人正跟正他身後。
苗林淵從少年離開屋子就跟了上來。
他看著少年朝著樹林邊緣走去,側目看向旁邊站在田裏幹活的村民,“他去幹什麽?”
被看的村民似乎是有些害怕苗林淵,他瑟縮了一下,囁嚅著開口,“好像是去接他的相親對象。”
苗林淵聞言皺了皺眉,“相親對象?”
那村民點了點頭,“好像是的,剛剛就聽說他和相親對象打了電話,可能是相親對象快到了。”
哪怕是再不願,那村民也一五一十的將自己知道的告訴了苗林淵,包括村長臨死時的遺言,也包括少年那有些離譜的相親要求。
苗林淵的臉色越來越差,最終他‘嘖’了一聲,“這都什麽年代了,還逼人相親。”
“而且就他那個小身板,還想生兒子,給人生兒子還差不多。”
村民很想反駁苗林淵男人不能生兒子,但他似乎是在忌憚著什麽,最終什麽也沒有說。
苗林淵有些煩躁,他在田坎上蹲下,隨意在田裏抓了一把,混合著泥土的蟲子被他抓了起來。
蟲子似乎是在害怕他一樣,在他手裏拚命的蠕動,處於邊緣的蟲子掉回了田裏,剩下的依舊在不停的蠕動。
那畫麵看起來就毛骨悚然。
苗林淵看著蠕動的蟲子,眼底透露著一絲厭惡,手指緩緩收緊了幾分,好似要將蟲子直接捏死。
但最終他鬆開了自己的手。
蟲子在苗林淵鬆手的瞬間全滑回了田裏,那急切的樣子,就好似遇到了令他們恐懼的東西。
苗林淵麵無表情的用田裏的水洗幹淨的手,接著渾身泛著冷意的離開了。
阮清並不知道他身後發生了什麽,他此時已經走到樹林邊緣了。
因為怕自己也在樹林裏迷路,阮清在離開家之前,隨手帶走了一團毛線。
那是原主母親用來織東西的。
阮清將毛線一端綁在邊緣的樹上,接著才小心翼翼的往樹林裏走去。
樹林裏的樹長的是不一樣的,但無論走多久,都看不到盡頭。
而且阮清明明走的直線,他手中的毛線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