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聽見遊輪行駛的聲音,能聽見海浪的時間,能聽見不遠處客人的交談聲,好似世界瞬間活過來了,不再是死寂一片,不再是了無生趣。
就仿佛一滴紅墨滴入了黑白的畫卷,將整個世界都染上了色彩。
而少年是那唯一的彩色。
男人看向阮清的目光越來越幽深晦暗,就在他抬腳準備靠近一些時,遊輪猛的晃動了一下,接著就以比剛剛更快的速度衝了出去。
遊輪又加速了。
遊輪上的人都沒想到遊輪會忽然加速,因為慣性的原因再一次站不穩的傾斜,不少人都直接摔在了地上。
阮清也同樣如此,差點兒直接就摔在了地上,好在男人快速接住了他。
但阮清的狀態也沒有好到哪裏去,因為遊輪的速度加快,遊輪晃動的幅度更大了幾分,讓他暈船的症狀更嚴重了。
男人皺了皺眉,他不悅的看向了某個方向兩秒後,就將阮清直接打橫抱了起來,朝著電梯那邊走去。
阮清想掙紮,但他已經沒有力氣掙紮了,甚至因為頭暈想吐的原因,連話都說不出來了,隻能任由男人將他帶走。
男人此刻似乎有什麽急事,他將阮清放在床上,給他喂了暈船藥後就離開了房間。
不過在走之前男人將手銬的另一端銬在了床欄上,將阮清的活動範圍限製在了床上。
阮清看著消失在房間的男人,微微撐起有些無力的身體,看了看四周。
房間似乎和其他工作人員的房間沒什麽區別,也沒有留下太多的生活痕跡,唯一不同的大概隻是這個房間在第九層,就在林之衍樓層的下麵,表麵了男人身份的特殊性。
起碼表明了他絕非那些普通的工作人員。
阮清看了看自己被銬著的右手,又看了看床欄,稍微用力拉了拉。
手銬被拉的微微作響,但床欄紋絲不動,這並不是能暴力拉壞的。
這艘遊輪上的門大部分都是電子密碼鎖,但手銬不是,手銬就是普通的手銬而已。
阮清從兜裏掏出了一根鐵絲,就在他想用鐵絲撬開手銬時,他頭暈的症狀越來越嚴重,嚴重到眼前都開始出現重影了,眼皮也越來越重。
不對,那暈船藥……不對!
阮清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按了一下腰間的傷,劇烈的疼痛刺激的他眸子裏直接續滿了淚水,眼前直接一黑,但也刺激的他清醒了不少。
那藥確實是暈船藥,但裏麵卻是加了大量安神的成分,足以讓人完全睡死過去。
鬧事的客人睡著了,自然就不會再鬧了,這大概才是遊輪工作人員的真實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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