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清垂眸看著祁奕手中的筆,沉默著沒有說話,也沒有伸手去接。
實際上阮清不是不想去接,他是沒有力氣去接,他撐著牆壁已經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再伸手他可能會穩不住身影露出異樣。
更何況他的手依舊在控製不住的細細顫抖。
不過因為他的帽簷壓的很低,將自己慘白的臉色完全遮掩了起來,再加上他穿的這套學生服有些大了,顫抖的手也被寬大的衣袖完美遮掩,並看不出來他此時的狀態很差。
但祁奕沒有收回手,就那樣固執的將筆舉在阮清的麵前,儼然一副他不接他就不會收回手的模樣。
一個固執的舉著,一個卻隻是淡淡的看著,氣氛一瞬間緊張了起來。
冉佳見狀覺得有些不妙,她趕緊上前一步,朝阮清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大佬,您別往心裏去,我弟弟他隻是想幫您撿筆。”
阮清衣袖下的手微微握了握,他的力氣稍微恢復了一些,但依舊使不上力氣,拿筆的話說不定筆會再次掉在地上,一定會被這兩人察覺到他身體的情況。
如果這群玩家知道他弱的還不如一個普通人,那情況對他來說絕對不樂觀。
在這無限恐怖遊戲裏,弱小的人沒資格佔據主導地位。
“髒了。”阮清淡淡的開口,說完就和祁奕擦身而過,朝著沙發走去。
整個過程看都沒有再看祁奕一眼,就好似在嫌棄自己的筆被人碰過了一樣。
祁奕雖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抬頭,他握著筆的手卻用力了幾分,力道大的幾乎將筆捏碎。
但他似乎又顧及著這是少年的筆,最終鬆開了自己的手,隻是眼底的陰鷙讓人看著就心底發冷。
直播間的觀眾看著祁奕那瘮人的眼神,嚇的心都在抖了。
【嘶,老婆你為什麽不接筆啊,雖然我知道你可能是想塑造大佬孤傲的形象,但是他真的好嚇人啊。】
【完了完了,這次老婆是真的把人得罪了,老婆咱要不還是先跑吧,我感覺你留下來可能要出事了。】
【啊這,難道就我一個人覺得祁奕是看上了老婆嗎?】
冉佳看著祁奕的眼神控製不住的顫抖了一下,她張了張口想要說些什麽,但最終什麽也沒說。
房間內再次安靜了下來。
阮清不止是渾身沒有力氣,就連精神也有些疲憊,短短的幾步路對他來說無比的漫長,差一點就沒能堅持走到沙發麵前。
好在沙發離的並不算遠,阮清最終還是坐在了沙發上,整個過程都沒有露出絲毫的異樣。
阮清在心底鬆了口氣,倚著沙發閉上了眼睛,安靜的等著清查的人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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