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外乎兩種可能,要麽下藥了,要麽借助了外力。
阮清更傾向於後者,因為從見麵到被催眠,醫生都應該沒機會對他下藥,所以隻可能是借助了外力。
而那所謂的外力,極有可能就是那巨大的眼睛。
巨大的眼睛就在阮清身後,但阮清卻不敢回頭,也不敢去確認那眼睛到底是什麽。
雖然自從醫生進來後幻象就消失了,但那股強烈的被注視的感覺卻並沒有消失,就仿佛那巨大的眼睛一直在看著他一般。
讓人感覺毛骨悚然,也讓阮清的心跳遲遲不能平靜下來,腦子裏瘋狂在叫囂著逃離這裏。
但是阮清不能,甚至還得假裝不知道。
醫生並不知道阮清在想什麽,他慢條斯理脫掉了白大褂放到了旁邊的桌子,露出了潔白的襯衣,不染一塵,舉手投足間都帶著溫柔和高雅。
不太像是一個醫生,反而像是一位藝術家。
醫生放好衣服後看向阮清,“肆年他有事先離開了,你接下來想去哪?回家嗎?我可以送你。”
阮清一臉驚喜的抬頭看向醫生,眸子裏流光瀲灩著散開,“真的可以嗎?”
“嗯。”醫生笑著點了點頭,意有所指的開口,“正好也快中午了,我早飯還沒吃呢。”
若是一般人,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說,大概就順口接下請人吃飯的話了。
但阮清沒有,因為他沒有錢,連饅頭都不剩幾個了,又怎麽可能請得起人吃飯。
所以他隻是張了張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但最終什麽也沒說,隻是仿佛有些自卑的抓緊了斜挎包。
阮清沒有回答醫生也沒有在意,帶著阮清離開了實驗室,走時還鎖上了門。
離開了那間實驗室,被窺視的感覺終於消失了,阮清微不可查的鬆了口氣。
雖然是白天,但底下停車場也比較昏暗,不過並不影響視線。
醫生開的車和江肆年的車都是豪車,可以看出來兩人都不怎麽缺錢。
阮清見到車的一瞬間,自卑的情緒更加嚴重了,心底升起一股患得患失的感覺,壓都壓不下去。
畢竟他連飯都吃不起,喜歡的人卻十分有錢,這差距不可謂不大,會產生自卑的情緒也正常。
說起來還挺新奇,這還是阮清第一次嚐試到這種情緒,感覺也不是太壞。
阮清本來想坐後排,但是醫生先他一步,十分紳士的將駕駛座的門打開了。
阮清也隻好朝醫生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說了聲‘謝謝’後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
醫生坐上車後係好了安全帶,但他並沒有啟動車,而是看向了阮清。
然後微微傾身,朝阮清這邊靠近,他看的十分專注,視線溫柔似水,瞳孔倒影著少年的身影,仿佛在看什麽非常重要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