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3 / 3)

研兒顫抖著上前探了探端甯公主的鼻息,接著便瞪大了眼瞧向薑紅玉,道: “主……主子,怎麽辦,公主她……她沒氣兒了……”

薑紅玉聞言渾身一僵,還未等她有所反應,身後卻響起一聲沈喝, “這是怎麽了!”

薑紅玉木愣愣地擡頭,正見淮國公府的管家陪同著秦王等人站在不遠處,皆一臉震驚地盯著這邊,而薑紅玉的目光卻轉了一圈落在李雲昶身旁的身影上,麵無人色,那人正是賢康帝的親信,內廷總管全公公棋風院中,慧安在劉靈兒的看顧下自園子中散步回來,剛在美人榻上依下,秋兒便匆匆奔了進來,卻是也顧不上行禮,便急慌慌地道: “少奶奶,今兒淮國公府出事了,太子妃不知怎的竟是當衆殺了端甯公主,如今已被下了天牢了!”

慧安聞言眨巴了兩下眼睛,半響才反應過來秋兒的話,張了張嘴,道:“你從哪裏聽來的胡話,這怎麽……”

她話尚未說完便響起昨兒關元鶴說今日淮國公府會有場大戲的話來,頓時聲音一頓,蹙眉問道: “怎麽回事?”

秋兒便道: “奴婢是從關榮處聽來的,具體的關榮也不太清楚,隻知道太子妃本是欲到後宅探望芳國夫人的,可不知怎的卻在園子中和端甯公主生了口角,全公公奉皇命和秦王殿下一道去慰問芳國夫人,便在後院中瞧了個真真,當時端甯公主心窩被一根長簪刺透,巳經沒氣兒了,那太子妃卻是跌坐在一旁,渾身上下都是血。如今端甯公主的屍身已被運進了宮裏,太子妃確實已入天牢。”

慧安聽聞秋兒的話心知這事必是關元鶴一手設計的,想必也是跟薑紅玉私通淳王脫不開關係,心中唏噓著。她素知關元鶴心冷,也狠,隻不想那端甯公主賴好癡戀著他,他竟也是如此的不留情麵。想到那天端甯公主詛咒她被關元鶴聽到後他當時眼中的殺機,慧安不覺抿唇,一時間倒不知是該感動呢,還是該感歎。

半響她才沖秋兒道: “爺可說了何時回來?”

秋兒不想慧安竟是這種反應,不覺有些失望,隻道: “關榮說爺不回來用午膳了,叫少奶奶莫要等他。”

待秋兒退下,慧安靠著大引枕歎了一聲。薑紅玉和端甯公主素來和她不睦,兩人多次欲致她於死地,無奈二人身份壓在她之上,她隻能忍氣吞聲,如今端甯公主竟是就這麽死了,而薑紅玉已注定活不長久,慧安心中卻沒有多少高興勁,隻覺著有些懨懨的。

薑紅紡和端甯公主說白了都不過是爲情所迷的女子,出身不凡,受盡寵愛,都是在無憂中長大的嬌嬌女,可她們的姻緣卻也由不得自己做主,隻能被家族犧牲,嫁給不愛之人,如今更是葬身在朝廷爭鬥的漩渦中,何其可悲。

如此想來,慧安倒覺自己要幸運的多,雖是母親早逝,但起碼不管是前世還是今生,她的姻緣都是掌控在自己個兒的手中的。這更加叫慧安質疑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天理來,也更加堅定了要幫文景心達成心願,讓他們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決心。

關元鶴回府已是晚膳時分,他陪同慧安用過膳回到內室,慧安才問起淮國公府的事,關元鶴細細和她說了。

今日之爭自是早就設計好的,那托詞芳國夫人請他回去的小丫鬟本便是他自行安排的,他一早便算準了淳王會尋機再次拉攏他,他隨著那小丫鬟離開,淳王便和薑紅玉就有了單獨相見的機會,而薑紅玉袖子上的藥粉有催囘情作用,後來也是他的人刻意驚動了兩人,令淳王逃走的。

隻因若淳王在場,他不似薑紅玉那般的不經嚇,定然不會驚慌失措地殺死端甯公主,而淳王逃走,才能使薑紅玉在驚懼慌亂之下和端甯公主發生爭執,研兒也才能有機會促使薑紅玉在混亂中殺死端甯公主。

太子妃殺了皇後唯一的血脈,皇後又豈能不記恨於他,而威欽侯府亦然,隻待薑紅玉一死,太子的堡壘便再也受不住了。如今皇上已令三司會審此案,接下來該如何運行便是秦王的事了。

慧安聽了關元鶴的解釋也未多言,又和他提了提文景心和汪楊鬆的事便迷迷糊糊睡著了,待她沈睡,關元鶴卻下了床給她掩好被子,悄步出了屋。他到了書房,關榮已等候在那裏了,稟道: “薑海聽聞太子妃在淮國公府出了事,又被刻意告之是因其和淳王偷情一事被查,果真便欲逃走,剛出城便被暗衛拿下,如今人已被妥善看管了起來,如何處置還請爺示下。”

關元鶴點頭,卻道: “等太子妃賜死,便將他扒了皮做成人偶用東宮的名譽送到威欽侯府去。”

關榮聞言目光一閃,太子妃和淳王私通一事定然是瞞不住了,這樣的醜聞到最後必定是封的死死的,太子妃隻會被皇帝秘密賜死。而那薑海今兒一聽太子妃事發,當然也知查到他幫著太子妃私通,不管是太子還是威欽侯薑家都不會放過他,當日他在太子妃的恩威之下才戰戰兢兢地幫著遮掩謀劃,如今出了事,他卻是不想給太子妃陪葬的,當即便欲拐家産逃跑,卻是被關府暗衛控製了起來。

他這一失蹤,到時候再用太子的名義將皮人偶送到威欽侯府,威欽侯便隻會以爲太子被帶了綠帽子,震怒之下已是恨透了威欽侯府。將來太子若然登基,他定然恐太子報複於他,如此一來威欽侯便是不因薑紅玉之死見怪太子,依舊坐在太子的船上,經此一嚇將來怕不得不生出二心來了。而其他大臣聽聞此事,隻怕對太子平素寬仁的印象也會有所質疑。

關景暗自道妙,忙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自那日分家,三房沒幾日便在東城買下了一個四進四出的大宅,簡單返修了一下便搬出了關府,而謝姨娘卻是被留在了府中,隻因謝姨娘雖死不承認三夫人的不育是她造成的,可據懷恩大師說三夫人確實是因藥物所致導致不孕的,這樣其中三老爺心中也是對此了然的,三夫人的娘家又來關府鬧了一場,三老爺顧念著所出的一兒一女皆是謝姨娘所生,到底不忍對其太過殘忍,便將謝姨娘留在了關府托付給了關白澤,令其南下江陰時把謝姨娘也帶回老宅去。

三老爺不出意外,是會一直任著京宮的,謝姨娘被送回去等於說已被打入了冷宮,到底這些年三夫人和三老爺感情不睦,三夫人也沒指望三老爺能把謝姨娘如何,如此結局已是消了些氣,哭了一場後便也默默接受了。

而二房另開了府門,和東亭侯府也不再用一個府門,崔氏和清姨娘等人忙著收拾家當,連日來府中便格外的忙碌。慧安因念著定國夫人馬上要走,每日定國夫人醒著時便呆在福德院中陪伴在側。

而崔氏已和淮陰侯夫人商定過,將關禮潔的親事提前到了下月,淮陰侯夫人對關府情況也是了解,自也怕定國夫人或關白澤再有個三長兩短,關禮潔便要守孝,故而應了崔氏後便加緊了親事。關白澤和定國夫人商量過後,便決定將離京之期定在了關禮潔三朝回門後的第四天。

許是崔氏和關禮潔談過話,也可能是關禮潔經了事到底懂事了,也有可子,依舊坐在太子的船上,經此一嚇將來怕不得不生出二心來了。而其他大臣聽聞此事,隻怕對太子平素寬仁的印象也會有所質疑。

關景暗自道妙,忙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自那日分家,三房沒幾日便在東城買下了一個四進四出的大宅,簡單返修了一下便搬出了關府,而謝姨娘卻是被留在了府中,隻因謝姨娘雖死不承認三夫人的不育是她造成的,可據懷恩大師說三夫人確實是因藥物所致導致不孕的,這樣其中三老爺心中也是對此了然的,三夫人的娘家又來關府鬧了一場,三老爺顧念著所出的一兒一女皆是謝姨娘所生,到底不忍對其太過殘忍,便將謝姨娘留在了關府托付給了關白澤,令其南下江陰時把謝姨娘也帶回老宅去。

三老爺不出意外,是會一直任著京宮的,謝姨娘被送回去等於說已被打入了冷宮,到底這些年三夫人和三老爺感情不睦,三夫人也沒指望三老爺能把謝姨娘如何,如此結局已是消了些氣,哭了一場後便也默默接受了。

而二房另開了府門,和東亭侯府也不再用一個府門,崔氏和清姨娘等人忙著收拾家當,連日來府中便格外的忙碌。慧安因念著定國夫人馬上要走,每日定國夫人醒著時便呆在福德院中陪伴在側。

而崔氏已和淮陰侯夫人商定過,將關禮潔的親事提前到了下月,淮陰侯夫人對關府情況也是了解,自也怕定國夫人或關白澤再有個三長兩短,關禮潔便要守孝,故而應了崔氏後便加緊了親事。關白澤和定國夫人商量過後,便決定將離京之期定在了關禮潔三朝回門後的第四天。

許是崔氏和關禮潔談過話,也可能是關禮潔經了事到底懂事了,也有可子,依舊坐在太子的船上,經此一嚇將來怕不得不生出二心來了。而其他大臣聽聞此事,隻怕對太子平素寬仁的印象也會有所質疑。

關景暗自道妙,忙躬身應是退了出去。

自那日分家,三房沒幾日便在東城買下了一個四進四出的大宅,簡單返修了一下便搬出了關府,而謝姨娘卻是被留在了府中,隻因謝姨娘雖死不承認三夫人的不育是她造成的,可據懷恩大師說三夫人確實是因藥物所致導致不孕的,這樣其中三老爺心中也是對此了然的,三夫人的娘家又來關府鬧了一場,三老爺顧念著所出的一兒一女皆是謝姨娘所生,到底不忍對其太過殘忍,便將謝姨娘留在了關府托付給了關白澤,令其南下江陰時把謝姨娘也帶回老宅去。

三老爺不出意外,是會一直任著京宮的,謝姨娘被送回去等於說已被打入了冷宮,到底這些年三夫人和三老爺感情不睦,三夫人也沒指望三老爺能把謝姨娘如何,如此結局已是消了些氣,哭了一場後便也默默接受了。

而二房另開了府門,和東亭侯府也不再用一個府門,崔氏和清姨娘等人忙著收拾家當,連日來府中便格外的忙碌。慧安因念著定國夫人馬上要走,每日定國夫人醒著時便呆在福德院中陪伴在側。

而崔氏已和淮陰侯夫人商定過,將關禮潔的親事提前到了下月,淮陰侯夫人對關府情況也是了解,自也怕定國夫人或關白澤再有個三長兩短,關禮潔便要守孝,故而應了崔氏後便加緊了親事。關白澤和定國夫人商量過後,便決定將離京之期定在了關禮潔三朝回門後的第四天。

許是崔氏和關禮潔談過話,也可能是關禮潔經了事到底懂事了,也有可能是她感覺崔氏等人回去江陰,她卻要獨自留在京城,以後少不得要靠著關元鶴和慧安,故而這次被接回來後她竟是變了極多,人也沈靜了,在定國夫人處遇上慧安,對慧安也恭敬有加。慧安本也一直當她是孩子,之前對她雖是不喜歡,但也說不上怨恨,如今瞧她如此,自也彳=會刻意難爲她,兩人相處的倒也融洽。

尚不待關禮潔出嫁,便先到了冬兒和巧萍出閣的日子,冬兒早先便被慧安趕回了家,大輝習俗孕婦不能參加別人的婚禮,隻說新娘見到雙身人,便會沖喜,雖是冬兒不計較這些個,哭著喊著要慧安當日定要去給她做喜夫人,奈何一來關元鶴怕人多擠到慧安,怎麽也不同意她去,二來慧安也怕去了反倒添亂就推了,隻兩人婚前頭兩天,關榮帶著冬兒一道進福德院給慧安磕了頭,婚前一夜慧安又令方嬤嬤親自給冬兒添了一套頭麵。

巧萍生母是定國夫人的陪嫁,巧萍年幼時其父親便病故了,她母親過世時又將她托付給了定國夫人,如今巧萍在外頭也已沒了家人,故而便是從關府直接出嫁的,定國夫人看重巧萍,各府的夫人小姐們有過眼緣的自也免不了令下人送來添妝禮,慧安送了一套和冬兒一模一樣的鑲紅寶金頭麵,並一尊成色極好的白玉送子觀音。

當日關府上下一片喜慶,掛滿了紅綢,吹吹打打,喧鬧著將巧萍風風光光地嫁了出去,一場喜事倒也吹散了些連日來府中的陰霾,連臥床多日的定國夫人當日也換了件喜慶的暗紅褙子,坐在廊下受了新人禮。慧安雖是沒有到福德院去觀禮,但聽著遠處傳來的歡笑聲,也心中喜悅。

因是冬兒出嫁,秋兒幾個早已跑去湊熱鬧了,隻方嬤嬤陪在慧安身邊,本以爲這日會耳根清淨,卻不曾想新雅竟是風風火火地來了府上,說是要見識下大輝的姑娘出嫁,卻是窩在棋風院中未到前頭去,陪著慧安東拉西扯,間或又瞧著她發呆,倒也弄不明白她是在想些什麽。

當夜春兒和秋兒回來,興致勃勃地和慧安說起冬兒嫁人的場景,什麽嫁妝多少擡,多少人添了妝,散了多少喜錢……之類的,慧安聽的也高興的半響合不攏嘴。

秋兒卻道今兒關府中出去兩位丫鬟,那嫁妝什麽金玉寶翠樹,什麽羊脂玉璧磬,什麽青玉瓶,什麽赤金嵌寶玉村花開……一個頂一個的令街人稱奇,都道關府主子待下人恩厚,直說進了關府做奴婢比生在那七品官家當個小姐都體麵,慧安聞言搖頭失笑。

忙過這一場,府中氣氛倒升了幾分,已沒了先前那股死氣沈沈的樣兒,因關禮潔出嫁在望,府上奴仆們也忙碌的很。慧安眼瞧著崔氏一麵照顧關白澤和關元卓,一麵忙著關禮潔的婚嫁已是消瘦不堪,便接了寫宴請貼的差事。

這日她和雲怡剛將當日要請了賓客列出個清單,雲怡正欲送去給崔氏過日,出門卻正好撞上了關元鶴自外頭回來,雲怡忙福了福身,見關元鶴點頭欲進院,猶豫了下卻是喚住了他,俯身道: “再過不到十日小女便該入東宮了,卻一直還不知此番前往要具體做些什麽,能否請將軍明示……”

關元鶴聞言一愣,見雲怡麵色忐忑,不覺抿唇,接著才道: “如今太子遭受打擊,失意之下必定心灰意冷,是最需要人安慰關懷的,你隻需毫無保留地對他好便可。”

雲怡聽罷心中一澀,接著才福了福身,道: “小女明白了。‘關元鶴見她如此倒是難得的蹙了下眉,接著才道: “守好你的心……來日我會保全你的性命。”

若雲怡來日將心也給了太子,太子事敗,隻怕便是他設法保住雲怡的命,也是個行屍走肉了。關元鶴言罷抿唇,不再瞧雲怡邁過她已是進了棋風院。

而雲怡聞言身子一震,不由擡頭去瞧關元鶴,他卻已大步而去。

朝堂上東宮一黨質疑淮國公暴斃一事,賢康帝終是派三司在審太子妃殺害端甯公主一案的同時受理了淮國公暴斃案,這兩個大案子一經湧出,倒是瞬間便將前一陣鬧得沸沸騰騰的關府子嗣被害案壓了下去,關府如今塵埃落地,已成了黃花菜,如今百姓們口中皆是議論著猜測著端甯公主被太子妃當衆殺害的緣由,各種推測五花八門。

而這兩個案子,最後卻是皆雷聲大雨點小未翻起什麽風浪來便被賢康帝壓下,淮國公屍首因運送途中已有腐化現象,到最後仵作也未查到什麽謀害的端倪來,故而便被判爲病故,由淮國公府接回入土爲安。

而太子妃殺害端甯公主一案,三司審理的結果是,太子妃和端甯公主因一言不合發生爭執,太子妃的婢女研兒在勸解時誤殺了端甯公主。

這結果一聽便有假,隻賢康帝卻“信”了三司的判定,釋放了壓在天牢的太子妃,衆大臣心中知其中有貓膩,卻也因皇帝嚴禁再非議此事而禁口。太子妃被接回東宮,卻因受了驚嚇,當日便高燒不退,昏迷不醒,太醫用盡了針藥,卻仍不見效,一時束手無策,東宮便請民間名醫,無奈太子妃紅顔薄命,還是拖了大半個月便病故了。

雲怡作爲太子側妃,進府時雖是不能太子親自迎親,但也是要太子府詹士代爲迎接的,可趕巧她進府時正是太子妃病重之際,故而便一切從筒,雖也是十裏紅妝,可卻顯得有些清冷,氣氛尚不及巧萍出嫁時熱鬧。

慧安在雲怡嫁前一夜去過梅園,隻告訴雲怡,她那侄子極好,如今已拜在大學士宋堅的門下讀書,雲怡便含淚而笑了,慧安心情抑鬱地回到棋風院,翌日卻也未曾去送雲怡,隻在聽到迎親的樂聲時對著梅園的方向暗自祈禱,隻願雲怡此去能不悔,來日能實現她重振家業的願望。

於此同時,邊關卻又起風波。北胡皇帝厄爾論趁著大輝大軍無帥之際領兵奇襲了雁關,韋方做爲守關之將,卻是在此節骨眼上吃了敗仗,消息傳入京城,賢康帝震怒,多日來朝廷就新任征北軍統帥一位已是爭執不下,韋方呼聲本也不低,如此一來算是徹底於主帥一職擦肩而過了,而關元鶴的呼聲隨之卻又高上了幾分。

對此慧安豈能毫無耳聞?見關元鶴連日來都未曾和自己提及此事,反倒知曉他必是動了心思,一時間她卻是陷入了兩難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