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裏越是偏向懷念帝師,大夥兒對這位男皇後的印象自然也就更糟糕。

來歷不明、身份不明,空有一副好皮囊,也就借著與帝師的幾分相似,迷惑著陛下!

聽說幹元節那晚,幾個朝臣耐不住,當麵嘲諷了他一通,他都沒聽明白。

這麽個漂亮蠢貨,他懂什麽,陛下竟要他來監國!

難不成陛下當真被這妖後迷惑了心智?

除了範興言外,又撲通一聲跪了一地,所有人淒淒切切地勸諫:“陛下請三思啊,皇後殿下、殿下未必通曉政事,京中事務雜亂,他……”

他懂個屁啊!

漠北與西南前線需要後方從旁調度輔助,大權交在這種人手中,陛下您不怕後方著火嗎!

寧倦依舊不為所動:“朕已擬旨下詔,不必多言。”

其他人都要急死了,看範興言沒吭聲,拚命朝他使眼色。

範興言與帝師關係不錯,他的話或許陛下還能聽進去三分呢!

在眾人期待的眼神裏,範興言看了眼陸清則,長身一揖:“微臣領旨。”

所有人:“……”

眼前一黑。

陛下手腕強硬,說一不二,眾人是知道的。

既然已經擬旨下詔,再想改變陛下的意思,也不可能了。

大夥兒遊魂似的,瞪向陸清則的眼神愈發不善。

除了最先讚同的範興言外,沒有人服氣這個新後。

但又不敢說什麽。

眾臣在南書房中與寧倦商議了親征的詳細事項,到了天色愈深時,才憂心忡忡、滿臉憂愁地離開了南書房。

前些日子藩王和韃靼來京,京城各方調度,三大營蓄勢已久,因漠北不太平,也沒有即刻撤走,正好方便點兵,仿佛冥冥之中注定了有此一劫。

陛下親征,自然無人敢怠慢,今夜三大營連夜點兵,明日一早,寧倦就能帶領大軍,急行去西南。

在此之前,糧草已然先行。

等其餘人一離開,安靜了許久的陸清則終於忍不住擰眉開口:“方才過來的時候,你可沒說,要我輔助太子監國。”

寧倦並不覺得自己先斬後奏有什麽問題,他可是皇帝陛下,甚至振振有辭,相當有理:“懷雪,除了你,沒有人更合適,也沒有人更能讓我放心。”

陸清則和寧倦漆黑的眼眸對望片刻,看得出寧倦說得真心實意,輕輕歎了口氣:“我知道了。”

他原本動過那麽幾絲心思,或許他能像從前和寧倦一起去江右那般,再度隨行寧倦去西南征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