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情欲,要更溫暖柔軟。
大迎枕靠著也不是特別舒服,陸清則換了個姿勢,側靠在寧倦身上,淡定地繼續翻看奏本:“寧霽微,別偷懶,書房裏還擱著一座山呢。”
這也是陸清則第一次這麽主動靠過來。
寧倦渾身都有些僵硬,一時反應不過來。
陸清則沒得到回應,以為寧倦還在為他有過幾百個學生生氣,想了想,伸手順了順他的背,溫聲道:“你是不一樣的。”
除了寧倦,沒有人會這麽執著熱烈地喜歡他,他也不可能接受其他任何學生的追求。
寧倦的喉頭輕微發哽,低沉地“嗯”了聲,右邊的身體一動不敢動的,用著左手,把剩下的奏本批閱完了。
陳小刀身份也不算特別,進宮出宮一輪,沒引起什麽人的關注。
除了範興言。
三日前,幹元節夜裏,陛下遇刺受了傷,暫時修養罷朝,幾位閣臣每日進宮,在文淵閣議事,再由禦前大總管長順把奏本送回去。
幹元節上,範興言就対“新後”的身份有了幾分疑惑,思索一番後,著人去陸府附近盯著,果然今日就得知,陳小刀被陛下的人帶進了宮裏。
陳小刀是陸清則身邊的人,陛下好好地突然把人叫進宮做什麽?
他心底愈發狐疑,很想再見見帝後,試探一下是否真如自己所想,但眼下沒機會,也隻能勉強按下疑惑。
如陸清則和寧倦所料,轉日裏,蜀王府就有了異動。
入京的這幾日,寧琮心如死灰。
那日在青樓裏生生被痛昏過去後,從他醒來,便沒有勇氣再敢看一眼自己下麵。
然而無時無刻不在劇烈發痛的地方,還是在提醒著他,他作為男人的尊嚴沒有了。
那日青樓裏一片狼藉,侍衛在地上翻找了許久,才把滾到角落裏血糊糊的東西找回來,順便和著另一樣東西,妥妥帖帖地放在了寶盒裏,就擱在床頭。
寧琮看一眼都覺得心如刀絞。
他本來就不是什麽好脾氣的,這幾日稍有點風吹草動,就會陷入暴怒,見到個侍女目光偏一點,就懷疑她在看自己下麵,偷偷竊笑,看個侍衛走路帶風,就懷疑対方是故意炫耀自己還有那玩意。
因著他的疑神疑鬼,這幾日蜀王府裏被處死的人也不少,後院裏飄蕩著股血腥氣。
而府外還有小皇帝派來監視的人。
寧琮滿心怨毒的恨意,隻恨京城離蜀中太遠,自己帶的人又不夠多,受到如此奇恥大辱,也隻能龜縮在王府裏不能出去。
隻要有機會,他定要把寧倦剁碎了喂狗,讓他嚐嚐和他一樣的痛苦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