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倦嗯了聲:“既然如此,指使刺客的人就該換一個了。”
得抽取一位幸運觀眾啊。
陸清則想了想,欣然道:“那寧琮不是正好?”
寧琮不僅有過前科,動機充足,還有能力。
恰好,寧倦還沒想好,該用個什麽理由,能讓所有藩王信服,挑不出錯地把寧琮按在京城收拾了。
理由這不就送上門來了。
寧琮意圖刺上,是謀逆大罪。
見過他的下場,還能敲打敲打其他對上不滿已久的藩王,讓他們不敢再妄動。
繞了一大圈,最後鍋還是落回了寧琮頭上。
陸清則越想越滿意:“沒想到寧琮還能有這種價值。”
真是個完美的背鍋王。
寧倦笑了笑,不想再讓陸清則想起寧琮,結束了話題:“先等幾日,我讓鄭垚把守在蜀王府附近的暗衛撤掉一些,免得寧琮不好動作。”
寧琮眼下被困在蜀王府裏,沒什麽能耐出手。
等他發覺蜀王府附近的監視少了,想必就會有動作了,到時候直接來個人贓並獲,順理成章地把昨晚的刺殺也按在他頭上便是了。
烏力罕知曉了此事,或許還會感到有趣,覺得大齊內部也不過如此,以看戲的心態居高臨下俯視。
先讓他得意一下。
順利地談完昨夜的事,陸清則的話也說完了,找不到理由再避讓,不得不麵對寧倦遞過來的瓷杓,皺緊眉心吃了口粥。
寧倦看他吃得痛苦,心裏疑惑,內廚的太監手藝就沒出過錯,能有那麽難吃?
他也嚐了一口,品了品:“味道不是還行麽?再吃兩口。”
陸清則有氣無力:“你若是天天喝藥,吃飯也是一股藥味兒,也會吃不下這東西。”
寧倦這才曉得他怎麽那麽抗拒,臉上不由露出笑來:“你的身子底子太虛,這兩年好好補一補,等好些了,我就不逼你吃這些了。”
陸清則總覺得他嘴裏這個“太虛”指的是其他什麽,但昨晚的事讓陸清則發現,他好像真的有點太虛了。
靜默了一下,陸清則還是長長地歎了口氣,把碗杓接過來,自己低著頭一口口吃了。
他眉目淡淡的,吃得有種視死如歸的氣勢,寧倦看得又是好笑,又是心疼,想了想,轉身去外頭又吩咐了一下。
不過一會兒,寧倦變回來了,手上端著個碗,碗裏氣味香甜,是碗糖蒸酥酪。
“吃完了就能吃了。”寧倦誘惑小孩兒似的,“還有蜜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