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則含笑正要點頭,就聽陳小刀喃喃道:“原來老人說的,能看到一個人的鬼魂是真的……都三年了,您還沒投胎嗎?是不是我燒的紙不夠?可是陛下燒的準夠啊……”
“……”陸清則哭笑不得,幹脆走到陳小刀身邊,摸了摸他的腦袋,“那老人有沒有告訴你,鬼是碰不到人的?”
陸清則的手指雖然不算暖,但也有一點溫溫的力度。
落到頭上,是很熟悉的感覺。
陳小刀呆了好半晌,腦子終於轉過彎來,“哇”地一下就撲進陸清則懷裏,差點把陸清則撞倒,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公子你沒死是嗎?”
一邊哇哇大哭一邊小心確認。
陸清則笑道:“你不是感覺到了嗎。”
陳小刀哭得快趕上給陸清則下葬那天了,眼淚嘩嘩流個不停,又哽咽得說不出話,好久才平息下來,揉了揉紅通通的眼睛。
陸清則安靜地等他哭完,才溫和開口:“對不起,當年有所不便,便沒有告訴你。”
陳小刀向來不記仇,痛痛快快地哭完一場,就過去了,聞言抹著眼淚搖頭:“隻要公子,還活著,比什麽都好,公子不用向我道歉,您做什麽,肯定都是有道理的。”
頓了頓,他左看右看,確認周圍無人,才小心翼翼地問:“是因為……陛下嗎?”
陸清則愣了一下,看他大概是猜出什麽了,下意識維護寧倦:“不是。”
或者說,不全是因為寧倦,更多的不過是因為,當年是個死局。
陳小刀在漠北呆了三年,人長高了不少,也變得壯實了點,比起從前的毛毛躁躁,也多了幾分沉著,思維也不像從前那般單純,陸清則說什麽,他就相信什麽。
他很清楚陸清則的脾氣,看他的樣子,就猜到肯定是和陛下有關。
唉,公子這樣的性子,怎麽可能接受得了師生悖德?
陳小刀心裏歎了幾口氣,忍不住擔憂:“公子既然已經離開了京城三年,怎麽又回來了?京城可是陛下的地盤,您不怕……”
陸清則無奈道:“怕也晚了。”
陳小刀倏地收聲,驚恐地睜大了眼。
意思是,公子已經被陛下發現了?
天哪,陛下那個性子,知道公子騙了他,得暴怒成什麽樣?
陸清則拍拍他的肩,拉著他一起在長廊邊坐下:“陛下的態度……還算平和,不必為我擔心。倒是你,怎麽去了漠北?林溪怎麽樣了?你們有沒有碰見秦遠安?”
陳小刀感覺得到陸清則是在轉移話題。
公子是不願意多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