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理有據,振振有詞:“寧斯越既是未來的儲君,就不能嬌慣了他。”
陸清則瞥他一眼:“陛下是一國之君,更不該嬌慣,我往後會注意的。”
什麽?寧倦升起警惕:“我是大人,和他不一樣。”
陸清則懶得和他辯論,又慢吞吞地回到暖閣。
寧倦知道陸清則不喜歡被扶,忍著沒有伸手,跟在他身後一同進了屋,看他坐下來了,微提著的心才放下來。
昨晚的事讓他現在還有點不真實的暈眩感,看到陸清則的臉,那種不真實感就更強烈了,忍不住舔了下唇角:“懷雪……”
陸清則打斷他的話:“陛下,我問你個問題。”
寧倦昨晚才吃了個半飽,聽話得很,閉上嘴聽他說。
陸清則冷冷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您那龍床上鋪著的,好像都是我的衣服吧?”
寧倦一下笑了:“懷雪覺得我很變態嗎?”
陸清則抿了口茶,心想你居然能問出這個問題,大進步了。
寧倦爽快地承認:“嗯,我就是。”
“……”
寧倦看陸清則有點噎住的樣子,感覺可愛得厲害,嘴角淺淺勾了勾,故意道:“我讓人將那些衣物漿洗一下,送回來給你?”
不說昨晚的事,這三年裏寧倦就沒對那些衣服做過什麽嗎?
陸清則果斷道:“我不要。”
愛扔哪扔哪。
寧倦在心底暗暗發笑,但不敢露在臉上,讓人擺了棋盤上來:“許久沒和懷雪下過棋了,來一局如何?”
陸清則慶幸寧倦不提昨晚,也不繼續說衣服的事了,胡亂點了下頭。
棋盤擺上來,陸清則執白子,寧倦執黑子。
寧倦閑聊般道:“前朝鬧到現在,已經消停了許多,等你的腳好了,便能出去走走了。”
陸清則看他一眼:“陛下不妨說說,我能去哪兒?”
“懷雪想做什麽?”經過昨晚,寧倦心裏的不安定已經消除了一些,注視著陸清則,用一種商量的語氣,“我聽安平說,你教寧斯越時……很開心,恢復國子監祭酒之位如何?或者其他的?”
陸清則聽懂了他的意思。
他是想讓“陸清則”重新出現,繼續在朝為官。
也算是一種表態:隻要陸清則不離開他,他願意適當地鬆手。
明明是那麽偏執的性格,居然能做出這些改變……
陸清則心下複雜,皺了下眉,搖頭,又按下一粒白子:“胡鬧,我若是出現在眾人眼前,該怎麽解釋。”
“不必擔憂這個。”寧倦手中的黑子無聲圍上白子,“我已經安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