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潮濕,模糊而灼熱。
夢裏的人也是這般。
陸清則被寧倦的動作弄得也生出了火氣,毫不猶豫地狠狠一口咬上這兔崽子的手指。
那雙難得染了火氣的眸子,好像寧倦有多禽獸似的。
指尖被狠狠咬了一口,寧倦卻仿佛沒有感覺到痛意,盯著陸清則,喉間發緊,喉結滾了滾,很抱歉地發現,他好像真的是個禽獸。
陸清則生著病,他看著他的這副模樣,腦子裏想的卻是那檔子事。
什麽徐徐圖之。
三年前他想要徐徐圖之,忍了又忍,最後卻給了陸清則無情逃離的機會。
他受著錐心之痛的時候,陸清則卻和那個姓段的遠走高飛。
寧倦緩緩開了口:“原來你還記得,我是你的學生。”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心口都在劇烈收縮發疼。
陸清則明明說過,不會有老師拋下自己的學生不管。
你怎麽能丟下你的學生不管?
倆人的身體貼得很近,陸清則不可避免地感受到這具年輕的身體的變化。
他的臉色一變,恨恨地吐出寧倦的手指,聲音因慌亂和憤怒,拔高了一個度:“我沒有一個想和我上床的學生!”
寧倦並不在意被咬出深深牙印的手指,輕描淡寫道:“無妨,我會讓你習慣的。”
察覺到這句話的含義,陸清則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怎麽,陛下是想將我關起來,做你的禁臠嗎?”
陸清則平日裏沉靜淡然,有種如雪似月般的明淨,溫和而疏離,永遠沒有人能夠真正驚擾到他,讓他失態,讓他有漣漪波動。
從這樣的人口中吐出那兩個字,簡直讓人心口難耐地發癢,恨不得做些什麽事,弄髒這片雪,摘得這輪月。
寧倦莫名地生出一絲愉悅,握著他的手,低低地笑著親吻他的指尖:“懷雪,你在發抖,是在害怕嗎?”
陸清則這才發覺自己確實有點發抖,但不是怕,是氣的。
“我沒有那麽想過,”寧倦改吻為咬,細密的痛,“我會讓你光明正大地嫁給我。”
嫁什麽嫁?!
陸清則總算發現了,寧倦表麵上看著似乎很正常,但完全沒什麽理智。
他額上浮起了層冷汗,本來就精力不足,還在病中,實在沒力氣再和這個瘋子糾纏,疲憊地闔了闔眼眸,沙啞地罵了一聲:“滾開,你是瘋狗嗎?”
“我是。”寧倦的瞳眸深如濃墨,看不見真實的情緒,聲音帶著笑,“老師,瘋狗要咬人了。”
他的話音才落,陸清則便感到一陣劇痛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