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蒙夜色之中,落在他臉龐上的目光似有溫度。
旋即下頜被那隻手掐著抬起,唇上一熱。
帶著侵略性的親吻落了下來。
炙熱的氣息交織,呼吸被掠奪,唇舌不可抵擋地被叩開,恨不得吃了他似的。
陸清則心裏又驚又怒,想要睜開眼睛,卻仿佛被什麽束縛住了一般,怎麽都睜不開。
大概是方才發泄過了怒氣,那個有些發狠的吻很快又變得溫柔憐惜起來,沒有再特別過分。
像隻黏黏糊糊的小狗,舍不得一口吃掉喜歡的食物,珍惜地小口小口舔舐。
掐著他下頜的那隻手往下滑動,惡劣地捏了捏他的喉結。
然後繼續往下探去,蝴蝶似的落在他寢衣的領子上。
陸清則本就隻有一線清明,察覺到那隻手在做什麽,腦子裏頓時亂成一片,呼吸緊促起來,眉宇緊皺,渾身不可抑製地僵硬起來。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僵硬,那隻手頓了頓後,沒有扯開他的領子,輕輕地笑了一聲,低頭在他脖子上輕輕一啄。
旋即他便被抱進了對方輕輕一扯,跌入他的懷裏。
動作格外的熟練。
秋冬一至,陸清則總是捂不熱被窩,每晚湯婆子一涼,就會帶走他好不容易捂出來的熱意。
往往早上醒來時,整個被子裏依舊是冷冰冰的,所以他時常睡不好。
被卷進那個格外炙熱的懷抱時,陸清則恍惚閃過個念頭:
這一個月他睡得格外好,似乎還有個原因。
因為他每天早上醒來時,身上都是暖的。
隔日醒來的時候,陸清則恍惚了許久,機械地伸手碰了碰仿佛還在發麻的嘴唇。
他素日清心寡欲,難不成也會做春夢?
被子裏的湯婆子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掉到了地上,但被窩裏卻是暖和的,手腳不像以往的每個秋冬那般冰冷。
陸清則閉了閉眼,霍然翻身下床,起身太猛,導致眼前暈眩了一瞬。
他扶著床,緩了一下,眼神淩厲起來,掃視這間熟悉的寢房,門窗的每一寸都被他看遍了,卻沒察覺到有什麽問題。
也對,陸府的護衛都是寧倦的人,他要來陸府,也用不著偷偷摸摸爬窗戶。
陸清則太陽穴突突跳個不停。
如果昨晚不是夢,這小變態昨日在他麵前是裝的?
如果昨晚是夢,那變態的就是他了。
無論是不是夢,都不是什麽好兆頭。
陸清則深吸了幾口氣,迫使自己冷靜再冷靜,才恢復平時的神色,推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