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震動落下去,衛黨噤若寒蟬,所有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難得沒有在朝堂上吵起來。

不說私設賭場一事,國子監祭酒家二公子的事,分明是寧倦離京時發生的事,早被按下來了,向誌明處理得幹幹淨淨的,小皇帝是怎麽知道的?!

再想想自己幹過的事,原本還指望著用這事打擊到小皇帝和陸清則的人都歇了聲,生怕下一個被揭老底的就是自己。

陸清則自然也知道這件事,略詫異之後,笑笑便過了。

這些大臣似乎總覺得皇位上的還是昏聵無能的崇安帝,亦或是幾年前那個毫無反抗之力的稚子,以為一通屁話就能回擊,當真是在高位站久,被人奉承慣了,便覺得自己說的話便是金科玉律了。

因著這番事,京城內一夜風雨後,又重新陷入了詭異的平靜裏。

雖然任誰都能看得出來,狀似平靜的水麵之下,波濤依舊洶湧。

陸清則風寒痊愈,又回到了吏部上值,每天一散值,就往武國公府去,跟有預料似的,次次都能避過奉命來請陸清則進宮的長順。

長順垮著臉回到內廷,瞅瞅陛下的臉色,就心驚膽戰。

陸大人這幾日都快把武國公府當陸府了,陳小刀還在武國公府留宿了一日。

武國公府和其他地方不一樣,寧倦要派人進去打探消息,或者直接讓人去截走陸清則都不方便。

自從那日被陸清則趕去上朝後,寧倦就再沒能見過陸清則,臉色一日日的愈發冷沉。

不論是偶爾進宮回稟的鄭垚,還是幹清宮的宮人和侍衛,這幾日都不敢犯錯,無比思念有陸清則在的日子。

陸大人您行行好,快進宮看看陛下吧!

陸清則對眾人的呼聲一概不知,一心一意躲在武國公府。

反正他待在這裏,寧倦就不可能來逮他。

秋風愈涼,史容風一邊嘲笑陸清則弱不禁風,一邊讓人搭了個吹不著風的棚子,在裏麵親自教導陸清則怎麽鍛煉鍛煉。

倒不是軍營裏嚴酷的那一套,而是比較溫和的訓練,陸清則咬咬牙也能堅持。

史容風抱著手,哼哼道:“身子不好光喝藥調理有什麽用,我小時候也身體不好,老公爺就是這麽讓我鍛煉著好起來的。”

陸清則也不想總是三天兩頭的病倒,在京城還好,以後出去了,總不能還是這樣,堅持了會兒,臉上浮出汗來,蹙著眉坐下來歇了會兒,瞅瞅史大將軍鐵塔似的雄偉身軀:“真是看不出來,您老小時候還會身體不好。”

史容風不悅:“你在懷疑什麽,按著本將的方法,保你能上陣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