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陛下和公子的關係很好,但那一幕真的太怪異了。

昨晚他翻來覆去地想了好久也沒想明白,公子這麽聰明的人,肯定能明白。

陸清則的臉色有種冰雪似的蒼白清冷,聽到陳小刀的話,長睫顫了一下,堵心地把藥喝下去,徐徐道:“沒什麽,陛下隻是在看我發熱嚴不嚴重。”

“啊?”陳小刀呆住,“還能這樣看啊。”

陸清則笑了笑,自然而然地移開了話題:“昨日回來時,忘了給你說了,林溪在武國公府很想你,若是明日我好些了,便帶你去國公府拜訪一下。”

陳小刀之前便察覺到林溪的身份應該不一般,這兩日才知道,原來林溪就是傳聞裏史大將軍走丟的兒子。

不過就算林溪是小世子,也不妨礙他和林溪是好朋友。

當即樂滋滋地點點頭:“好啊好啊,不過也得看公子恢復得怎麽樣,您這身子骨,跟水晶琉璃雕的似的,一日不注意,就要碎咯。”

陸清則:“……”

陳小刀說話,真是刀刀紮心。

隔日一早,抨擊陛下為私事耽誤公務,因陸清則而來遲早朝的數個奏本就完成了。

上奏之前,幾個衛黨還彼此傳閱了一番對方寫的什麽。

當中為代表的,要數國子監祭酒,洋洋灑灑的幾千字,把陸清則和寧倦分別指責了一通,意在說明陛下公私不分,而陸清則身為人師,不僅不加以勸導,反而縱容陛下,享受皇恩虛榮,德不配位雲雲。

不知道的,還以為寧倦不是遲到了片刻早朝,而是要讓大齊亡了。

除此之外,也有其他人寫了奏本,隻是寫得沒國子監祭酒的文辭優美,觀點犀利。

也有個奏本觀點清奇,惡意扭曲了一下,把寧倦去看望陸清則,寫成是去幹其他事的,言辭十分曖昧,說陛下和陸清則走得過近,陸清則又時常留宿幹清宮,據傳師生二人都是睡在一張床上,不似師生,更不似君臣,實在是說不清,簡直有辱斯文,悖德扭曲,天理不容……

這個奏本讓其他人看見了,好好鄙視了一通:“這寫的什麽?”

“向大人,我們知道你與陸清則有私怨,但你這麽寫,沒有分毫依據,反倒要被人嘲諷啊!”

“荒謬,荒謬,還是郎祭酒寫得最好。”

“本官也這麽覺得。”

向誌明就是在家醉酒,瞎寫了一氣,被大夥兒這麽說,也有點汗顏:“也是,也是,我就不遞奏本了。”

衛黨幾個上奏的人一合計,感覺國子監祭酒寫得最好,交上奏本前還可以在朝內朝外散播一下,做好了決定,便開始行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