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生之間,保持這樣的距離最好,寧倦既然也開始和拉遠肢體距離了,想必也是想清楚了,不會再有什麽誤會。
像中秋夜那樣逾越過線的事,不能,也不會再發生了。
等待晚膳送上來的時候,倆人又討論了一番京城與漠北最近的局勢,心底都有了底。
等史大將軍回京之時,京城必然會再掀起一番波瀾。
在此之前,他們需要做的就是攪合攪合這潭死水。
陪著寧倦用完晚膳,看看時間,陸清則便準備告辭回府了。
寧倦忍了忍,用力咬住舌尖,在淡淡的血腥氣蔓延間,將挽留的話咬死話頭。
急什麽。
等真正大權得握那日,不僅大齊的江山,陸清則也會屬於他。
他嚐著那絲血腥氣,咽下了原本想說的話,笑容依舊未改,親自送陸清則往外走,歪頭問:“老師現在身居要職,不像從前深居簡出,身邊最好帶上幾個侍衛,不如帶上我撥去你府中的侍衛?”
這話也有道理,衛鶴榮目前處於被動地位,小皇帝已經成長起來了,他不可能和皇權硬碰硬,他手下那群衛黨又的確都是一身騷,一抓一個準。
現在陸清則和寧倦動不了他,但能不斷削弱他的羽翼,這樣的境況下,無論衛鶴榮還是衛黨其餘人,都有可能會在被逼急了的情況下暗下殺手。
陸清則頷首:“放心,我會安排的。”
尤五人高馬大,太過明顯。
他想到了另一位更適合的,就是得看對方願不願意了。
回到陸府,陸清則將宮裏帶來的糕點遞給陳小刀:“林溪呢?”
陳小刀最愛吃幹清宮小廚房做的桂花糕了,每次陸清則都給他帶點回來,拿到桂花糕,陳小刀美滋滋地抱好:“在後院裏練功呢。”
陸清則乜他一眼:“你不是說要跟著林溪學武嗎?”
陳小刀的快樂戛然而止,臉色啪地垮下來:“公子,前些日子你在宮裏不知道,林溪寅時末就把我叫起來紮馬步!紮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啊!”
陸清則悶悶笑:“還學嗎?”
“不學了不學了,”陳小刀腦袋搖得活像撥浪鼓,心有餘悸,悻悻道,“再學下去命都得賠裏麵了。”
陸清則樂了會兒,想起寧倦十來歲跟著鄭垚學武時,比這要辛苦多了,白日裏練半天武,剩餘的時間便是聽講學習,幾乎沒帶歇過。
想到小時候又擰巴又可愛的小果果,他的笑意深了深,隨著陳小刀踏入後院,就看到林溪在練槍。
林溪精通許多武器,最擅長的便是用槍。
陸清則和陳小刀坐在長廊下麵圍觀了會兒,等他練完,齊齊鼓掌。
林溪的臉一下就紅了,也不知道是熱的還是羞的,放下槍走過來,陳小刀跳起來往他嘴裏塞了塊桂花糕,得意地笑:“這是宮裏最好吃的點心,往日公子帶回來我都不分別人的,你嚐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