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家品味古典,陸清則小時候被送過去後,住的房間現代化氣息也不嚴重。
“外麵的簷角掛著隻風鈴。”
“房間西南角有一隻花瓶,被我不小心摔碎後……大伯幫我粘起來的。”
明月之下,陸清則探尋著已經有些模糊的記憶,嘴角微微彎起。
雖然不能光明正大地說起他的故鄉,不過能在這個節日,與他在這個世間關係最親密的學生說起一些往事,能讓他開懷不少。
寧倦聽得也很認真。
他將陸清則說的每一個字都深刻進腦海,在腦中緩緩浮現出那個陸清則長大的房間的模樣。
陸清則講完之後,安靜了好半晌,才扭頭笑道:“好了,你身上餘毒未清,也該沐浴歇息了,我去鷹房看看小雪。”
寧倦幾乎喝完了一整壺桂花茶,卻還是壓不住那股躁動的火氣,尤其是從全神貫注的狀態出來後,盯著陸清則就有種撲過來直接把人辦了的衝動,不敢再多看他一眼,胡亂點了下頭。
陸清則便起身,自己挑了燈往鷹房去。
寧倦坐在原地,喝下最後一口桂花茶,喉間仍然灼燒般的難耐,垂眸瞥了眼陸清則方才沒吃完的小半塊月餅。
肉餡的,陸清則吃了一口,表情凝固了一下,又吃了一口,露出副匪夷所思的表情,最後又啃了一小口,實在是接受不了了,才擱下的。
寧倦想想他那個表情就想笑,撚起月餅,衝著空無一人的身後冷淡地吩咐了句:“把長順拎過來。”
他慢條斯理地將那小半塊月餅咽下後,心裏那股找不到出處的火便似安分了一瞬間。
旋即又加倍膨脹地燒來。
沒多久,在自個兒屋子裏吃著月餅的長順就被暗衛聽話地“拎”過來了。
長順被拎著後領帶過來,滿頭霧水,見陸清則不在,有點惴惴不安:“陛下,奴婢做錯了什麽嗎?”
“今晚的藥裏加了什麽?”
寧倦直切主題,找到了讓他燥熱難安到現在的罪魁禍首。
長順連忙答道:“加了些鹿角、參茸之類,奴婢以為陸大人會告訴您,所以就……”
就沒敢提。
寧倦的表情也凝固了一下。
難怪陸清則端藥來給他的時候,表情有些許的怪異。
他沉沉地吐出口灼熱的呼吸,望了眼陸清則離開的方向,嘴角緩緩勾起絲笑。
老師明知道裏麵加了什麽,還端來給他喝,並且隻字不提,難不成還在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