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感情深篤,也很難實現,本朝開國皇帝,與妻子是少年夫妻,同甘共苦、情比金堅,就算如此,也有兩個妃子,還生下了幾位皇子。

能真正做到的,簡直如鳳毛麟角。

就算是他以前身處的時代,能一心一意的人都很少,要求金尊玉貴的皇帝一夫一妻,更是難度登天吧,不說皇帝本人的想法如何,也會被底下的大臣天天上諫,遇到個別激憤點的,八成還會以死勸諫。

陸清則稍微想想就頭大,但也沒後悔說出這番在這個時代的人看來驚世駭俗的話。

別人他管不著,但他實在很難接受自己看著長大的、心愛的學生也是個大種馬啊!

出乎意料的,聽到這話,寧倦不僅沒目光怪異,反而露出了絲笑:“老師的要求就是這些嗎?”

陸清則脫口而出:“以後想到再補充。”

寧倦格外認真地點點頭:“嗯,我等老師補充。”

屋內安靜了三秒。

陸清則啼笑皆非:“你等我補充做什麽!這些隻是我的想法,你要等的,是你未來妻子的要求。”

寧倦脾氣很好地笑笑:“好,我聽老師的。”

即使陸清則不說,他這輩子的目光也隻會追逐在陸清則一人身上。

老師這般鄭重其辭,卻與他不謀而合。

陸清則:“往後你和人家小姑娘在一起的時候,別總是一口一個‘老師說老師說’,你這樣的,得叫……”

陸清則思考了一下,肯定道:“師寶。”

寧倦歪歪腦袋:“可是我覺得老師說得確實很有道理。”

他都迫不及待地想在陸清則身上試試了。

順利地進行了一場戀愛輔導,寧倦的表現還如此出色,陸清則安了點心,擱下把玩了許久的麵具,催促寧倦:“去洗把臉,我叫長順送飯進來。”

寧倦乖巧地點點頭,赤足走下床,因昏睡了半日,柔軟的黑發還有些許淩亂,並不服帖地支棱著,雪白的絲質寢衣包裹著少年的軀體,即使身高腿長,也尚有一絲這個年齡獨有的單薄感,看上去沒有任何攻擊性。

陸清則看得心裏也不由得一軟,折身去叫長順時,反思了一下自己最近對寧倦是不是太不關心了。

清淡的晚膳送上來,看著寧倦,陸清則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你明日是不是該醒了?”

師生倆在飯桌上並不嚴格秉承“食不言寢不語”,寧倦點頭道:“白日裏太醫院開的方子,已經有所接近解藥藥方,是該醒一醒了。”

當然不能像現在這樣,而是醒半天,昏半天,嚴格按著進程慢慢來,恢復太快也會引起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