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寧倦乖乖應下,仔細看看陸清則,又不滿,“暑熱難消,老師看起來又清減了幾分,陳小刀在府裏就是這般照看你的嗎?”

陸清則:“差不多得了啊,禁止拉踩。”

陸清則的胃口一直很差,今晚在寧倦的貼心投喂下,多吃了大半碗,吃完隻感覺胃裏發脹,塞得過於飽和,不溜達溜達消消食的話,肯定是睡不著了。

他稍一琢磨,猛然想起件事:“對了,小雪怎麽樣了?”

走去鷹房看看小雪,再走回來,就消化得差不多了。

寧倦很不喜歡那隻破鳥,不太情願地回道:“應當好了吧。”

陸清則站起身,宛然道:“那我過去看看。”

寧倦騰地跟著起身:“我陪……”

“陛下就接著處理政務吧,”陸清則兩指敲敲桌麵,指了指書房的方向,“別偷懶,衛鶴榮的人都在等著看你鬧笑話呢。”

聞聲,寧倦也隻能硬生生地收回了腿,怕陸清則覺得自己不務正業,悶悶地哦了聲,叫了兩個侍衛,提著燈給他引路。

看陸清則就要走了,忍不住囑咐:“那老師早點回來。”

那隻破鳥心機深沉,別被勾得不想回來了!

陸清則頭也不回地揮了揮手,跟著侍衛離開了幹清宮。

長順跟著寧倦回了書房伺候,見他像是不太高興,了然安慰道:“陛下,陸大人今晚留宿宮中,說不定明後日也願意留下,陛下早些批完折子,也能與陸大人多些時間相處呢。”

寧倦瞥他一眼,不置可否,想起陸清則的話,淡淡道:“你最近的差事辦得不錯。”

今晚的藥膳也安排得不錯。

挽留陸清則的法子,還是長順提醒了一嘴,陸清則吃軟不吃硬。

他知道不能心急,但卻很難抑製那些奔湧在四肢百骸的衝動,上次在臨安府的事過後,雖說已經和好了,但大概是那一晚太過混亂,陸清則留下的記憶不好,在對待他時,偶爾會多出一分他自己未發覺的、從前沒有過的謹慎。

就比如今日來看他,想看看奏本,又止住了手。

也已經很久沒和他一起睡了。

從江浙回京城的路上,陸清則都獨自在另一輛馬車上,說是怕病氣過給他。

他隻能多賣賣乖,讓陸清則心軟。

長順很心知肚明自己是哪個差事辦得好:“陛下過獎了,能為陛下分憂,奴婢就十分欣喜了。”

“這次從潘敬民那兒繳了一對金碗和金杯,賞你了。”寧倦執起筆,在旁人麵前,又成了威嚴淡漠的帝王,“去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