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想也沒想就過來了,反正也沒人敢攔他。

“果果,想什麽呢?”

熟悉的嗓音隨即到達耳邊。

寧倦陡然從那股莫名的冷寂情緒中抽了出來,轉頭時忍不住露出笑意,又趕緊板起臉:“老師,不是讓你在馬車上呆著嗎,怎麽過來了?”

陸清則戴著麵具,隻露出微紅濕潤的唇瓣,比之前看起來豐潤有氣色:“大老遠來一趟,也該給皇太後上炷香。”

說完,也沒搭理寧倦的小脾氣,接了香,也去拜了拜。

寧倦看著他的背影,後知後覺,陸清則大概是過來安慰他的。

不由露出絲笑來。

至少他還有老師一心一意對他。

也永遠不會離開他。

這場祭祀十分簡單,寧倦向來不喜人多,也不想有人來打擾梁家的祖墳,沒用上湖州知府準備的大排場。

禁軍和錦衣衛守在祖墳外,禁止閑雜人等進入。

湖州知府匆匆趕來,碰了個壁,得知陛下不喜歡熱鬧,又趕緊回到城外,減少了點閑雜人等——也就是去掉些來蹭站位的小官,保留了各家推出來的少女,夢想著萬一陛下進城時看上哪家姑娘,往後就結了皇親。

畢竟寧倦在江右所做之事已經傳開了,殺伐冷酷,利落果斷,手腕強硬。

如今誰還敢小瞧這傳說中的傀儡小皇帝?

衛鶴榮現在是勢大,但小皇帝也不是吃素的。

江右這場仗,皇帝陛下走得險,但贏了個滿貫。

等到這位陛下真正君臨天下那日,昔日怠慢得罪過他的,都會是什麽下場?

然而湖州知府左等右等,等到太陽都快下山了,也沒等到皇帝陛下的車隊進城。

他忍不住派了隨從去探了探。

派出去的人很快便回來了,滿頭霧水:“大人,沒看到有車隊來啊?”

“怎麽可能,陛下先前還在梁家祖墳那邊祭祀。”湖州知府擦著臉上的熱汗,揮揮手,“再去探。”

隨從隻得再騎馬離開。

等到他再回來時,天色已然暗沉,天邊的落日幾乎被雲霞吞沒。

隨從急匆匆地趕回來,報道:“大人,陛下並未停駐,祭祀完後,便改道去了臨安府!”

湖州知府及身後一眾登時傻眼。

湖州知府在城門外幹等著的時候,陸清則坐在馬車裏,喝完隨行的人熬的藥。

他悄悄打著小算盤——等祭祀完後,寧倦怎麽說也要進湖州城休息一下,與湖州知府客套客套,再去看看梁家的舊址吧?

他就趁機編個像樣點的謊話,哄騙一番寧倦,獨自去臨安府一趟,見見原著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