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溪被打了一下,眉頭都沒皺,被他拽衣服,臉頓時通紅一片,狂搖著頭,偏偏他還不會說話,遇到的又是鄭垚這位莽夫中的莽夫。
鄭垚可不會看他搖頭就放棄。
林溪急得都要哭了,捂著衣領,活像光天化日之下被強搶的良家婦男,絕望地看向陸清則求救。
陸清則也有點看不下去了,人稍微多點林溪都會很靦腆,一看就是個有點社恐的害羞小孩兒,這不是要人家社死嗎。
他快步走出陰涼地,過去勸阻:“鄭兄,你要是過意不去,把藥油給林溪帶回去自己擦就是了,當眾脫人家衣服做什麽……”
話還沒說完,就聽刺啦一聲。
周圍安靜了一刹。
林溪的衣服被鄭垚的狗熊之力撕開了。
林溪的臉瞬間紅了個徹底,瞳孔劇烈顫栗。
陸清則:“……”
鄭垚張大了嘴,無辜地放開手,緩緩攤平:“我剛想放的……別生氣林兄弟,回頭我賠你三件、不,三十件衣裳!”
陸清則忽然有點理解鄭垚為什麽總挨寧倦的訓了。
他啼笑皆非地看向林溪,剛想安慰他兩句,目光陡然一凝。
林溪肩上被撕破的衣裳下,一個胎記若隱若現。
鄭垚目光銳利,瞥去一眼,視線也頓住了。
倆人腦中不約而同地浮現出一個猜想。
十七八歲、武藝頗高、肩上有月牙胎記,也是在江南一帶……
鄭垚反應極快,立刻上前,繼續扒拉林溪,嘴上不住道歉:“林兄弟,我真不是故意的,你別介意,我這就叫人給你拿新衣服上來,啊,這衣服若是對你有特殊意義,我鄭某人今天就為你手持繡花針縫上,你別看我大老粗一個,我繡工還是很不錯的,縫縫補補不是問題……”
混亂間,林溪躲避時扭了扭身,掙紮時肩上胎記又顯得清晰了幾分。
他的肩上,的確有一個月牙形的胎記。
十幾年前,韃靼與瓦剌聯合進犯,漠北戰亂,崇安帝坐視不理,朝廷閹黨作亂,武國公史容風在前線報以必死的決心,暗中派親兵護送小世子回京,不料途中遭襲,親兵悉數戰死,唯獨不見小世子的屍體。
原著中小世子流落到江南一帶,肩上有一月牙形胎記。
林溪都對上了。
原著裏,主角是在幾年後才找到小世子的,那時候小世子會說話。
難不成林溪的啞症不是天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