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清則:“……”

這孩子,讓他說點什麽好。

他把寧倦按坐下來,彎腰仔細看了看,孩子不知道什麽時候臉色已經慘白一片,欲吐又止,估計之前下棋時就不適了,但硬撐著沒吭聲。

少年的目光躲躲閃閃的,嘴唇抿得發白,八成是覺得丟人。

陸清則哭笑不得,看他耳尖都紅了,善良地離遠了點,折身去叫人。

趁著陸清則離開,寧倦迅速倒了兩杯茶水,趴在船舷邊漱了漱口,小心翼翼地呼了口氣,感覺沒什麽味道,才鬆了口氣。

陸清則一轉身就看到這一幕,眼底漫上笑意。

跟隻開屏的小孔雀似的。

這幾噸重的偶像包袱到底哪兒來的?

在他麵前都這樣,往後在喜歡的姑娘麵前,還不知道會成什麽樣了。

原文裏,暴君大概是因為不信任任何人,所以不近女色。

陸清則忍不住猜測了下寧倦會喜歡什麽樣的姑娘。

再往後一暢想,說不定等寧倦有了自己的孩子後,他還可以退休返聘呢。

知道這個年紀的少年臉皮薄、自尊心強,他等寧倦坐回去了,才端著兩樣東西走過去,放在桌上:“讓人拿了點酸蘿卜和山楂上來,能緩解一下。”

寧倦還是覺得丟臉,咯吱咯吱咬著脆脆的酸蘿卜不說話。

不過吃了幾根酸蘿卜後,那股胸悶惡心的暈眩感果然消了幾分。

直至這會兒,寧倦才終於開了尊口,依舊十分倔強:“老師,我好了。”

陸清則笑罵了聲:“再吃點,我還會嘲笑你嗎?出息!”

寧倦蔫蔫地又吃了點山楂。

就算陸清則不嘲笑他,他也不想在陸清則麵前丟臉。

看寧倦死要麵子的,陸清則好心地沒告訴其他人陛下暈船了——免得隨行的人把這事記進去,將來史書上也會載上這麽一筆。

磕磕絆絆地吃完了晚膳,寧倦仍是有些不舒服,忍著反胃感,把鄭垚叫了上來,吩咐他安排好到臨安府後接應一事。

鄭垚恭聲應是,見寧倦捧著個空茶杯在摩挲,又上前來想給寧倦倒茶。

恰巧船身忽然一晃,活像壓下來的最後一根稻草,寧倦猛地抓緊了茶盞,低低幹嘔了聲。

鄭指揮使晴天霹靂!

鄭垚顫巍巍:“陛……陛下?”

陛下難道是嫌他惡心嗎!

陸清則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哭笑不得道:“沒事,陛下被風吹得有點不舒服,不是鄭大人的問題,一會兒歇歇就成。”

頓了頓,又道:“不用把那些臉生的全部攔在三層外,偶爾放他們進來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