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雲飛道:“等一下!”
不待元伯回答,已跑去路邊,躍上一棵大樹,將旅行包放在上麵,仔仔細細放穩妥了,這才躍下來,道:“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咱們開始吧。”
元伯見吳雲飛身輕如燕不說,動作快得跟瞬間移動似的,絕不是泛泛之輩,便道:“請問你是哪一族的戰士?”
“那你是哪一族的。”
元伯略一遲疑,道:“雖然老朽知道,要問別人得先報上自己的身份這一點,但我等身份實在是不方便,見諒。”
“你不說,俺為什麼要告訴你?不過,有點要警告你,俺是刑使營的使者。俺不管你誰派來的,除非蒼王陛下或少王殿下親至,否則誰也不能從俺這裏帶走大祭司!”
元伯大驚。
就是嘴硬的煬也嚇了一跳。
刑使營是什麼地方?雷弦的私人練兵場!裏麵全是人靈二界挑出來為雷弦賣命的私人部隊,專執行一些特殊任務。打個比方吧,就如同明朝時候的錦衣衛。
刑使營分文武兩部,文部的最高級別叫做使者,負責保護;武部的最高級別叫做鬥士,負責暗殺。
原來雷弦也知道了幻涅的行蹤,已經派人來保護了。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各種勢力都發現了幻涅的蹤跡,身為人界大總管,若沒得到情報那才是怪事。
煬對元伯悄聲道:“元伯,既然得罪雷弦已經是必然,這麼好的機會就不容再錯過了!現在我們還有人數上的優勢,若等下次,還不知道雷弦會派多少人來,那時動手就更難了!”
煬以為又會吃一頓爆栗,而出乎意料的是,元伯竟讚同的點了點頭。
元伯道:“少爺,你不是他的對手,一會兒老奴和他對戰,你看準機會帶走幻涅。”
“恩,小侄明白。”
[醫院,301病房]
天開始變暗下來,病房裏的事物也變得模糊。
病床上本該氣絕的楊柳,竟然一翻身坐了起來。
他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自言自語道:“兩隻猴子,真是粗魯,手腳沒輕沒重的,難道不知道我老人家最受不起驚嚇麼?現在人界的妖族都學會了雷弦的變態手段,這些個妖族,越來越無法無天了,竟敢對普通人類的我下手!”
想了想又道:“看樣子,兩隻小猴子好象屬於人界的某個勢力……恩,不像是雪邦那群人,自然就該屬雷弦旗下。嘿嘿,不知道雷弦那小子是怎麼處理叛徒的……說不定奇跡發生,雷弦還會被算計一次呢!這下有好戲看了”。
楊柳拉開窗簾向下眺望,正瞧見街邊徐夢清三人被煬等截住的一幕。
“呦,那不是幻涅和她在人界的小表妹麼?那塊黑炭應該是雷弦派來支援的吧?有意思!”
楊柳不知從哪兒摸出一支行動電話,撥了個號碼,接通之後就嚷嚷:
“喂,你好,是警察的副局長霍衝嗎……我是誰?哈哈哈哈,這個不重要啦,我隻是一個助人為樂人見人愛車見車載玉樹臨風瀟灑倜儻的善良公民……我怎麼知道你的手機號碼?這個嘛,我隻是隨便試試就撥通了,你沒聽說過嗎?心誠則靈……哎,別別別,別掛電話,我有重要的事情向您舉報……真的真的,我一個平民百姓怎麼敢騙警官您呢?您聽我說,在中信街的街尾,有一群穿著奇異的人攔路搶劫,被搶的是副市長徐大海的千金和侄女兒,您說這大白天的……哦,不對,天已經黑了……啊喂?喂!”
電話另一頭已經掛掉了。
楊柳用手握緊電話,那行動電話立刻成了一堆廢鐵,被他從垃圾通道扔了出去。
“接下來,我老人家該好好睡個覺囉。”
說完倒頭就呼呼大睡起來。
***************************************************************************
[N市天橋]
天橋邊,一個高中生模樣的女生穿著學生裝,靠在橋邊看下麵川流不息的車輛,嘴裏嚼著口香糖。
她的頭發明明那麼短,額前竟還有一小撮染成白色的。班主任叫她寫檢討書,她寫她有白血病,頭發顏色是天生的。
白血病就得長白頭發麼?她自己也不信。
可是她的班主任信了,還哭得唏哩嘩啦的,說這孩子真是命苦……
現在天色已晚,路燈點亮,整個城市走向燈火輝煌。
一陣敲鼓聲咚咚的響聲,從她的衣服口袋傳出來。
她從口袋拿出發出聲音的小型手機,翻開蓋,點下接聽鍵。電話另一頭是個男聲,急急忙忙的對她說:“丁琪,你在哪兒?大事不好,大祭司的身份被人知道了,現在在中信街街尾受到妖族圍攻……”
丁琪一隻手拿著電話聽著,另一隻手撐住天橋橋沿,一個橫躍,便從足有四五層樓高的天橋上跳了下來。
隻聽電話另一頭的人仍在喊:“丁琪,你聽著,別做那些讓凡人驚奇的舉動。我的工作已經很忙了,不要讓我幫你善後。你盡快去拖住敵人,我現在在外地,立刻趕回來。我再提醒你一次,別做奇怪的舉動知道嗎?”
丁琪不再理他,按下關閉鍵,將手機掛在胸前。
她正好落在一輛大卡車上。分路的時候,卡車並沒有向中信路駛進的意思。
她攀住卡車後箱的邊沿,爬到駕駛倉外,一手拉住卡車的車門,猛的用力向外一拉,整個車門就這樣給報廢了。
司機大驚失色道:“你幹什麼?”說著右腳習慣性
的去踩刹車。
丁琪左手一把將他拉到副手座,懶得多做無意義的舉動。右手從腰上摸出一把手槍頂住司機腦門,右腳踏在方向盤上,腳尖往右撥了半圈,卡車就搖搖晃晃的駛進中信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