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你的身體……”韓逸霖和左暮晨異口同聲。
“我好得很,毒已經解除,我又休息了這麼多天,還有什麼事!你們不用再說了!”雨隨煙執意堅持,態度決絕,左韓二人知道她的脾氣,均歎口氣不再相勸。
她笑了笑,將目光轉向敞開的門窗處,看向天上的明月,一顆心早已飛到了北方她所牽掛的人處……
生不如死,恐怕隻有親身經曆過的人才能體會到這個字裏麵的深切痛苦,墨詩憑欄望月,苦笑在他嘴角浮現,憂傷始終纏繞著他。多少天了?他不知道,他隻知道對他而言,如同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死,對他來說成為了一種奢望;夜,對他來說是一種折磨的開始……
如果不是支撐著想要知道煙兒的情況,他早就了結餘生,離開著讓他悲痛絕望的塵世。他日夜不能安眠,思念如潮水般的折磨著他的靈魂,但……他卻要痛苦地強迫自己不去想她,即使在夢中,他都不讓自己去夢到她,怕褻瀆了她……
從那日起,整個冰焰島的人都知道他是島主的新寵,島主對他千依百順、百般遷就,所有人均對他客客氣氣,小心翼翼,不敢得罪分毫。他住得是不輸於朝霞宮的豪華宅院,吃得是山珍海味,但這些對他而言都毫無意義……他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在煎熬中度日,在忍耐中期盼著……隻要薛龍、趙虎回來,隻要讓他知道她平安無事,他……他便再無牽掛……
他又在想她了,明明知道自己不配,卻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對她的思念!深深歎了口氣,墨詩嘴角的苦笑加深了,他黯然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再去想她。
“每天愁眉苦臉,整日長籲短歎,難道和我在一起,真得這麼讓你痛苦?哼,你心中的女人是什麼樣子?溫柔、美麗還是善解人意?”低沉冰冷的聲音緩緩響起,打破了夜晚的寂靜,在不遠處,斜倚著柱子、似笑非笑地凝視著墨詩的正是白天依!
聽到這熟悉卻讓他恐懼的聲音,墨詩忍不住地渾身顫抖,他緊緊握住拳頭,卻仍然無法抑製住自己……他來了,他的噩夢也開始了……
夜晚也許最適合白天依!似笑非笑、斜靠在柱子上的他是那麼慵懶閑適、是那麼的邪肆魅惑,他那張俊美無籌的容顏在暗夜之中有著令人沉淪的致命魅力,低沉性感的聲音給人無盡的誘惑和遐想,魅惑眾生的懶散的笑、勾魂攝魄的漆黑明眸、俊美猶如天神的容貌足可傾倒世人,即使背對著他的墨詩都能感覺到身後人散發的無窮誘惑力,他臉上一紅,站起身來想要逃離他,遠遠避開他……
見到墨詩起身欲要離開,白天依不用想,知道他定是一臉的避之唯恐不及,嘴角畔的似笑非笑變成了戲謔的笑,他哭笑不得地說道:“我真有這麼讓你討厭嗎?明知道避不開我,還每次都想避開?哎,你不用擔心,今晚我不會碰你,今天……今天是我父親的忌日……陪我說說話,好嗎?”他走上前,輕而易舉地攔下墨詩,墨詩驚恐地抬起頭,看到的卻是他向他展露的真摯無邪的笑容,笑容裏有請求、有溫柔、有縱容、有傷感……墨詩從來沒見過這樣的白天依,不由一愣,見到他說今晚不碰他,他更是暗暗鬆口氣,沉默地低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