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隨煙點點頭,展開那封信,隻見上麵寫著:
昭仁二十三年,孤無意中得知佞臣王勇派人暗算孤王,在孤每日禦膳中暗下慢性毒藥,孤此時方知,時已晚矣!眾所周知,王勇乃韓清之心腹,孤王認為害孤之主謀之人必是韓清無疑。孤識人不清,應有此報,但恐後世之君也為其所害,遂留書,以待有緣之人。若君真乃天命所歸,必能得此書,滅奸臣,報孤之仇!孤雖已入彌留之際,但仍願助後世之君一臂之力。孤已派出心腹之人三十二名,潛伏於眾臣身旁。此事除孤與三十二人外,無人知曉,待時機成熟之時,自會有人與君聯係。到時君可示孤之印章,其可隨君調遣。
信的末尾印有一印記,雨隨煙拿起印章仔細比較後,確認信上印記是先王印章所印。
雨隨煙把印章放回暗格,將信焚毀,讓暗格複原後,才緩緩將信的大致內容告訴了墨詩,但並沒有提及三十二人之事。墨詩聽完,方才恍然大悟,低聲說:“果然是韓清、王勇殺死的先王,這些亂臣賊子,真是膽大包天!哼,連先帝都害毒害的人,會有愧疚之心?真是無法理解!”
雨隨煙聽到墨詩最後一句話,呆愣片刻,陷入沉思,過了會兒,似是明白了什麼,衝墨詩神秘一笑,低聲叮囑道:“暗格之事切不要告訴任何人!此事關係重大,切記切記!”墨詩慎重地點點頭。雨隨煙嫣然一笑,站起身,大聲說道:“來日方長,孤王累了!墨詩,你還沒有去看孤王賜給你的朝霞宮吧,走,孤王陪你去看看!”說完,拉著墨詩,打開禦書房大門……
祁舒然自從答應父親進宮後,便沒再說過一句話,隻是整日坐在花園內,癡癡地看著棋盤,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祁炎昨日見他時,他是如此,今日早朝回來,看到的還是這般情景。
祁炎歎了口氣,走到愛子身旁,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祁舒然身子一震,回過頭來,挑了挑眉毛,詢問地看向父親。祁炎點了點頭,祁舒然眼中一黯,苦笑著說:“該來的總會來,我真傻,竟然會希望這一天永遠不要到來!”
祁炎難過地看著兒子,僅僅一天,兒子便憔悴不少。他不知道該如何勸慰愛子,隻能喃喃道:“然兒,你也別太悲傷。當今女王陛下年輕貌美、聰明絕頂、見識不凡,今日早朝,談笑之間便讓韓清不得不接受開科舉的提議,我想……我想你見到她,和她接觸時間久了,一定會愛上她的。”
祁舒然淡淡一笑,站起身來,看向遠方,緩緩道:“不可能的!我曾告訴過父親,我心中有喜歡的人了,我想了一天,終於明白,無論何時何地,無論將來在什麼情況下,我都不會忘記他,愛上別人的。他會永遠深藏在我心中,我這一生都不會改變!父親,我本不相信一見鍾情,如今我相信了,沒想到僅僅一麵之緣,真得能讓人無法忘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