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非經曆不知難,此時的雨隨煙已經弄清自己目前所處於何等危險尷尬的局麵。經過五年的王位空缺,王權旁落超出雨隨煙的想象。五年來,丞相韓清不斷擴充勢力,掌控住國家的政治與經濟權力,雨隨煙雖然是名義上的女王,實際卻是被他架空,手中雖有三大長老轉給她的一些力量,但與韓清的勢力比起來顯得微不足道。更難的是,韓清門生遍布天下,手下人才濟濟,而雨隨煙除了三大長老外,身邊竟無人可用,如何能與韓清抗衡?權衡利弊,雨隨煙不得不處處安撫他,甚至有時不得不百般忍耐與遷就於他。
雨隨煙的隱忍讓韓清更加囂張,他從心裏瞧不起這個女王,認為她是懼怕他才不敢偏向三位長老、才會對他言聽計從,因而越來越肆無忌憚,處處咄咄逼人。雨隨煙本想韜光養晦慢慢收回權力,幾年後等羽翼豐滿,再想法除去韓清,但某日在朝堂上發生的事很快讓她改變了想法。
這日,在朝堂之上,監察禦史王堯遞上奏本,狀告北陽縣令姚長順貪贓枉法、魚肉百姓。當著文武百官的麵,他說了北陽縣令十大罪狀,最後他說:“北陽縣令任職六年,搜刮錢財幾十萬兩,使得北陽縣百姓民不聊生,餓殍遍野,臣王堯所奏絕無虛言,請陛下……”
王堯的話未說完,戶部侍郎王勇站了出來,打斷王堯的話,傲慢地說:“王監察,北陽縣令今年政績突出,剛得到戶部的表彰,是百官之表率,你如此誣陷忠臣,是何用意?”
北陽縣令?那個姚扒皮?雨隨煙心中納悶,她不是在一個月前已經讓木長老撤了他的職,為何他還是縣令?她不解地看向木長老,看到木長老和她一樣的滿臉迷惑。
王堯性格耿直,一聽王勇如此說,恭敬地對雨隨煙稟告說:“陛下,臣沒有誣陷,臣說的話句句屬實!”他轉過頭對王勇說:“王大人,聽說那北陽縣令好似是大人的親戚,可有此事?大人如此包庇自己的親戚,動機讓人懷疑啊!”
王勇一聽王堯點破自己的心事,惱羞成怒又一時無法反駁,遂向前方不遠的丞相韓清求救。
韓清站出來,瞥了眼王堯,眼中殺機顯現,高聲喝道:“王堯,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誣陷朝廷命官!”說罷,轉過頭對雨隨煙說:“陛下,王堯目無王上,誣陷大臣,罪無可恕,應斬首示眾,抄沒家產。來人,將王堯拿下!”他越俎代庖,不等雨隨煙發話,便自下命令,可見目中無人之至。
雨隨煙緊蹙眉頭,心中雖然大怒,麵上卻一如常色,冷冷地看著韓清,心中明白姚長順沒有被革職,旨意一定是被韓清扣下。還沒等她開口,一旁的金長老高聲說:“且慢!韓大人,禦史王堯是否誣陷還有待查實!韓大人憑什麼一口咬定王堯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