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衫少年謙虛地笑了笑,客氣地說:“小姐謬讚了!”說著,上前將掌櫃的拎起來,把他弄醒後,緩緩地說:“你還真是欺軟怕硬、狗眼看人低,心中沒有一點憐憫之情,竟然如此對待這對可憐的祖孫。去,為他們準備一頓豐盛宴席,然後叫人去請大夫,一切費用算在我身上!”說完,他將嚇得麵如土色的掌櫃扔到一旁,衝雨隨煙禮貌地笑了笑,扶著那對祖孫步入樓上雅間。
雨隨煙回他一笑,見他已妥善處理此事,放下心來,和墨詩、木長老他們上樓用膳,吃完後回到客棧休息,第二天繼續趕路,這裏不再詳表。
兩次萍水相逢,雨隨煙和藍衫少年均未放在心上。此時的他們還不知道,命運已將他們緊緊聯係在一起,注定他們之間要掀起一場驚濤駭浪……
藍衫少年讓這對祖孫飽餐了一頓,等大夫幫他們包紮傷口後,他溫和笑著,開口說道:“老人家,不知您家在何處?家中還有何人?”
老人楷了楷淚,感激地望著他,說:“公子,你真是好人啊!要不是你,我們祖孫恐怕活不了了!不瞞公子,老漢就是本地人,一家人就靠兒子在礦山挖礦掙點錢養家糊口,可是……可是三天前,他……不幸被礦石砸死了……”老人說到這裏,咽嗚地再說不下去。
藍衫少年收斂起笑容,歎了口氣“老人家請節哀!在下有一事不明,既然您兒子是因工而亡,為何礦上不給你們補償?”
老人痛心疾首地說:“哪有什麼補償?這些黑了心的,整天隻知道搜刮錢財,哪裏會管百姓死活。我們用血汗養肥了他們,他們卻根本不把我們當人看!我兒子被石頭砸死,他們把他隨便一扔,還是我去找回埋了的!後來礦上來人說我兒子生前欠他們的錢,硬是把我們的房子霸占,把我們趕了出去,如今居無定所,隻能出來討飯!”說罷,他老淚長流,泣不成聲。
藍衫少年握緊拳頭,怒聲說道:“這還有沒有王法!”
老人悲哀地搖搖頭,歎道:“王法?王法是達官貴人定的,是用來壓榨窮苦百姓的。公子有所不知,這北陽縣縣令據說是京城戶部侍郎王勇王大人的親戚,而這礦山明裏是國家的,其實早被當今丞相韓清據為己有,礦主聽說是韓丞相的一個遠方親戚。韓丞相,誰敢惹啊!他們相互勾結,官官相護,我們老百姓哪有活路!”
提到丞相韓清,藍衫少年臉色一白,身形微微晃了晃,半晌才苦澀一笑,緩緩地說:“老人家,既然你和這位小弟弟無家可歸,不如就留在這間酒樓幫忙,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