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叫哥哥……那好吧,千葉你試試這道菜,是這家的招牌,味道十分不錯。」陸恆之連著給他夾了好幾筷子的菜。
看著碗裏堆積成小山的菜,白千葉用筷子往下壓了壓,卻沒有吃,反而說:「我不是很餓,出來主要是想和你談談。」
陸恆之:「談什麼?」
白千葉思來想去,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總感覺想問的問題很多,但是能夠問出口的,確切想知道答案的,真的很少,思來想去,白千葉問:「你是怎麼知道自己身世的?」
「怎麼知道的?這很簡單啊,其實我之前失憶過一段時間,在看見白家二少的消息的時候,我就恢復了些記憶,就想起來,哦,原來我才是白家二少爺,那時候我的記憶就是……被拐賣,被綁架,被……」
有些更陰暗的記憶被陸恆之深埋在腦海之中,沒有說出口,沈吟片刻說:「想起來以後,我就搞到了老頭的頭髮,驗了一下DNA,結果真的沒錯,我就是白家的二少爺。」
聽陸恆之說那些話的時候,白千葉的手都在抖,若不是放在桌子底下,怕是已經連桌子都一起晃動。
這些事,陸恆之語氣平淡,就像是在陳述一些和自己無關的事實,完全是以一個第三方的身份在講故事,越是這樣,白千葉越難受。
親弟弟在外麵受盡折磨,冒牌貨卻在家裏享盡清福。
白千葉喉嚨發緊,抬手幹了一杯茶水,強壓下心底的酸意,低頭吃了口菜,借這個動作此來掩飾自己紅了的眼眶。
白千葉問:「你的養父對你不好嗎?」
陸恆之想了想說:「我被轉手過幾次,具體怎麼回事已經記不清楚了,我是後來才……後來才好起來的,我最後一任養父對我倒是挺好的,之前的事,也已經沒必要了。」
「什麼叫沒必要了?」白千葉的語氣重了幾分,「說給我聽,我想知道。」
我想知道關於你童年的一切!
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我都想知道。
我想……
想得太多,倒像是奢望了。
陸恆之握住他的手,嘆了口氣,有些無奈道:「哥哥,這件事與你無關,與任何人都無關,這些都是意外,真正策劃這些的人,都已經得到了應有的報應,也沒必要糾結。」
「你要是想知道,我說給你聽就是。」
「不過我的記憶也不完全,之前的被拐都已經記不清了,隻記得有一次被拐賣到山村,那對夫妻不能生育,就買了我,我感覺就像是買了一個廉價勞動力一樣,到那邊就開始讓我幹活,我估計他們就是想把我養大然後養出個忠犬來養老。」
「之後……沒日沒夜的鞭打,咒罵,侮·辱,就像是責打牲口那樣,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雞早,晚上睡覺的時候他們給我弄了一個草棚,我至今還記得那股子怪味……很臭,很難聞,之後我在山上拔豬草的時候看見了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陸恆之忍不住插話:「渾身是血?」
「嗯,奄奄一息就要死了的感覺,他是我第二任養父,我因為救他,回去晚了,被養父母一陣毒打,男女混合雙打應該就是這樣的。」
說到這,陸恆之還有心思開玩笑,但是白千葉一點都笑不出來,眼眶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紅了,但是堪堪維持著不肯落下來。
「在我快被打死的時候……」陸恆之說話的聲音突然落了下來,他除掉了那兩個人,因為這個舉動,被養父看上,帶他出了那個小山村,才有了今天的成就。
「嗯?怎麼了?那時候怎麼了?!」
「那時候……我就被我養父救了出來,他還帶我出了山村,其實,我的童年,還是很不錯的。」
每天都有著充實的事情可做,不錯至極。
白千葉抿了抿唇,握著茶杯的指尖泛白,嘆了口氣,說:「辛苦你了。」
「這有什麼可辛苦的,還不是為了哥哥。」
白千葉有些沒聽清,茫然,「嗯?」
「咳,之前受的那些苦,都是為了見到哥哥。」
白千葉笑了笑,還沒等說話,就聽見手機響了,接了電話以後,白千葉的臉色驟變。
陸恆之察覺到些許不對,見他神色有異,連忙問道:「怎麼了?」
白千葉一把扔了手機,撲到陸恆之的懷裏,眼淚瞬間就落了下來,「我……我好想你。」
「我無時無刻不在想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疏忽才會讓你受這麼多苦!」
「對不起,對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最後兩千+完結啦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