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他想逃!”“逮住那小子!”“砰!”
各種混亂的聲音此起彼伏,林烈風不理會這麼多,在快要落水那一刻,運起水遁術,一個藍色的水球迅即浮現,水球一張,散發成一個藍色的水幕,把林烈風與納蘭無雙同時裹住。
納蘭無雙長大了小嘴,瞪著那雙美麗的大眼睛,看著水幕,秀眸裏充滿了驚異。
“無雙。”林烈風試了試,察覺到在水幕中果然是可以說話的,低聲道,“剛才林大哥跳下來的時候,不辨東西。你去過這麼地方,一定懂得分東南西北。你能告訴我,要從哪個方向遊去,才能到達岸邊嗎?”
納蘭無雙猶豫了一下,又抬頭看了看大船,略一思索,伸出右手指往兩人的右側。
“好,我就信小無雙吧,老天保佑,希望我沒有壓錯寶。”林烈風暗自祈禱道。他手腳並用,順著納蘭無雙指示的方向,往前遊去。
***
“撲通!”
林烈風鑽出水麵,抱著納蘭無雙,努力向前遊去。
在相對平靜的海底潛遊了十多裏,成功躲過海盜的追捕後,他體內儲存的元氣,已近於幹涸,再也無法運起禦水之術,製造出水罩來保護兩人。倉皇冒出海麵時,林烈風這才驚覺,自己體內的真元已接近油盡燈枯的劣境,而離岸尚有兩、三裏之遙。
這是林烈風一生人當中,最為痛苦的時刻。
雖然海麵上還算平靜,但一波波海浪湧來又旋即倒流回去,讓林烈風處於進兩步退一步的窘難困境之中,更充分體驗到在海浪中被拋擲衝卷的折磨滋味。若非他心誌堅毅,他恐怕早已支持不住,屍沉大海。
“我不能死!”這是林烈風此刻內心唯一的念頭,“更何況,我要保護小無雙!”
此時的納蘭無雙,早已昏厥過去,這是由於兩人剛才過久地潛遊在海底,供氧不足,她身體瘦弱,承受不住水幕內微薄的空氣所致。隻要回到正常的空氣環境下,自然就能漸漸複原蘇醒。
但倘若林烈風不能堅持遊到岸邊,兩人就要一同葬身海底。
那時,不要說什麼建功立業,輔助曹操一統天下成為虛幻,連自己身旁的小女孩,他也保護不了。
林烈風首次感受到自己是如此之無力,雖然海岸線已經出現在自己眼前,但又似是遙不可及,仿似無論他怎麼努力遊去,也不會有半點接近。
在茫茫的天地與無邊的大海之中,林烈風真正感受到自己的渺小與無力。
“我們能活下去麼?”林烈風腦海中一片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