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免遭誤傷,我果斷地躲在一旁看熱鬧。

宋若穀對我此舉表示很不滿,他的不滿直接體現晚飯的菜單上,原定的套餐已經不能滿足他,他翻了兩下鑲著金邊的菜單,隨手指了幾個菜,在我忍痛刷卡的悲痛表情中享受著隻有變態才能體會到的快感。然後他就滿足了。

哦,晚飯之前我們還泡了個溫泉,因此吃晚飯時他裹著一件浴巾就進了包間。浴巾是純白棉質,樣式簡單,他隨意地裹在身上,露出自脖頸至鎖骨以下的大片皮膚,修長有力的大腿遮在浴巾下襬中,若隱若現,簡直讓人……

不忍直視。

要說在這種地方這樣穿的人也不少,偏偏他穿出了如此令人噴鼻血的效果,關鍵還是身上有料,再加一張帥臉,簡直無敵了。上菜的小姑娘眼睛都直了,每上一道菜都要磨蹭好一會兒才離去,殷慇勤勤地問我們需不需要這個需不需要那個,再過一會兒,就變成兩個服務員來上菜了。

我是不是應該慶幸,這小子不是腰間圍條小毛巾就出來的。

見我不停地往他身上瞄,宋若穀優雅地擦了擦嘴角,質問我,「紀然,你是不是對我有什麼企圖?」

「……」天下的帥哥要是都不會說話該多好。

宋若穀把我的錢包掏空之後終於消停了,他還假惺惺地開車把我和史路送到火車站。也得虧我的車票是提前買好的,所以這點錢能夠免遭暗算。

史路全程板著個臉,以此表達他的心情差到極點——我和宋若穀「幽期密約」(史路原話)不帶上他這件事兒讓他很生氣,他對我們的友情產生了質疑。

宋若穀一看史路不開心,他就挺開心的。

我也懶得哄史路,一路迷迷糊糊地睡回了家。在交通工具上大睡特睡是我的獨門絕技之一,隻要不是拖拉機級別的怪獸,我都能在坐下來十分鍾內進入夢鄉,也因此我不太敢一個人坐長途車。

下車踏在故鄉的土地上,史路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他吃力地拖著個巨無霸的大旅行箱,旅行箱因塊兒頭太過出眾,引來路人頻頻側目。你根本就猜不到這小子都往裏麵塞了什麼,我就沒見過比他更姑娘的姑娘。他以前雖然娘,但還沒娘到這份兒上,怪隻怪T大的女生太少了,於是漢子們紛紛義無反顧地站出來反串了。

……我抓了抓頭,思緒又飄遠了。

寒假的生活內容也就那麼幾樣,見見熟人,拜拜老師,當然最主要的還是吃喝玩樂。我和史路熟得不能再熟,兩家又離得近,因此倆人幾乎就是捆綁銷售的。於是作為他最親的閨蜜,我很快發現了這小子的不正常。

比如同學聚會大家鬧得不可開交的時候他很可能會一個人安靜地發呆,再比如他偶爾看向我的目光中會帶著那麼點欲言又止,又比如以前別人開玩笑打趣他的時候他會炸毛反唇相譏,但是現在他的反應就隻是淡淡地笑,那個文靜啊,看得人心裏發毛。

很好,連史路都有秘密了。我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唏噓感。

坦白來講我和史路作為閨蜜兩人之間很少有什麼秘密,不過既然他不打算主動和我說,我也就沒問他。

當然,另外一個理由是,我好像也有點說不出口的秘密了。